二月十一
汇合后,双方交换了一下了解到的情况。甯安推断道:“大概,死者拥有透视之类的能力吧。”
既能偷窥墙壁背后的人,又能在不出老千的情况下毫发不爽、稳操胜券,除了透视眼,甯安想不出第二个解释了。“至于麻将馆那边,”他又说,“虽然大部分人都因为死者的搓麻将秘技而与其吵过,但除去这点的话,没有特别可疑的对象。”
“凶手应该不是死者的牌友。”卜瑞珉附议:“理由暂时不明,只能说是直觉。不过我的直觉素来百发百中。”
欧阳尧旭默默白了卜瑞珉一眼——直觉?女人吗你!
“我觉得公寓的管理员大婶比较可疑。”晨星道。
甯安:“为什么?”
“她对租客的态度很差。我们刚到的时候,其中两位可能听到声音了,打开门来看我们,但她却吼他们‘你们凑什么热闹’‘都给我老实待在屋里,用到的时候自然会来叫你们’。尽管他们一个是神志不清的老大爷,一个是先天性智力障碍者,但也不至于这么说吧?还有,康伍一死,她就马上让小梅回来住。她给出的理由也不是不能理解。可她若真心对小梅好,当初为何不带她报警?她说没有证据能证明康伍猥亵,但楼道里分明有监控,角度我也看过了,正好能拍到小梅家……”
卜瑞珉截口打断她:“你说的这些,和死者的死并没有什么联系吧?”
晨星抿了抿唇,无以否认。
甯安看向施杨:“你怎么看?”
“那个管理员不一般。”施杨日常没精打采、两眼无神,“走的时候,她问我们是不是从别的地方来的。”
“别的地方是指……”
“她没说,只说我们的气质感觉和早上来调查的警察不一样。”
甯安神情严肃地低下头摸了摸下巴,卜瑞珉却不以为意地调侃道:“切,这有什么好不一般的?你们可是特殊调查部门的‘专员’,光听名号就知道不和我们穿一条裤衩了。”
施杨:“……”
甯安问:“死者的邻居们呢?”
“除却死者、小梅和管理员大婶,还有四个人住在宜青公寓。”晨星说,“其中两个是刚才提过的老大爷和智力障碍者,名字分别叫郭鸣和童祥。我们已经和他们谈过了,但着实不太好沟通,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感觉上他俩都不太喜欢死者。剩下的两个,一个叫宋恩,是在职研究生,好像很忙的样子,电话一直占线,昨天也不在家;另一个叫秋谦,是附近一家蛋糕店的甜品师,已经联系过了,说下午有空,可以去找他。”
甯安点点头:“好,你和施杨等下去找那个甜品师聊聊。那个在职研究生就交给我和欧阳尧旭好了。”
“那管理员大妈就留给我了?”卜瑞珉侧头问道。
甯安微微一笑:“拜托你了。”
古有王熙凤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对于顺着纸条上的地址找去的晨星和施杨,该是“现有麦卡优未见其店,先闻其香”。作为燕川市内颇有名气的蛋糕品牌,麦卡优的蛋糕素来是限量供应,每天店外都会排起一条长长的队伍。但听排队女孩们的聊天内容,比起美味昂贵的蛋糕,她们似乎更关心某位在这家蛋糕店内工作的甜品师。
秋谦从面包房出来的时候,身上仍穿着白色的工作服,俊美的外表加上其身上所散发出的甜甜奶油香,仿佛比玻璃柜中的精美蛋糕还要可口。他无视了向自己各种眉目传情的女生们,来到晨星与施杨面前,目光在后者身上逡巡片刻,说:“我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谈吧。”
五分钟后,员工休息室,秋谦款款而谈:“我平时和202室的大叔交流挺少的,只知道他经常出去打麻将,和麻将馆那边的人的关系似乎不太好。”
“那他和其他邻居,还有管理员大婶之间呢?”
“我记得他前不久好像对207室的小姑娘做了什么,不过具体是怎么回事就不清楚了。205室和206室的二位因为精神或智力的问题,偶尔和他有过几次摩擦,但都不是什么大事;204室的青年因为学业和工作的缘故,时常早出晚归,偶尔几次在公寓里碰上,也给人一种闷闷的、很难搭话的感觉,据我所知,他们两个应该没发生过矛盾;苗婶就更不用说了,她为人热情和善、心直口快,若有人闹不愉快了,通常都是她在中间当调停人或者和事佬。”
回答得简直和警察做的笔录不差半个标点符号,这家伙是提前背好台词了吗?晨星心道。“在你的印象中,有感觉死者哪里不太对劲,或者说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有遇到过一些奇怪的事吗?”
秋谦认真回忆半晌,似要摇头,却忽然蹦出一句:“上午刑警来调查的时候,没问过我这个问题。”
一直没什么动静的施杨蓦地抬眼盯向他。
秋谦朝施杨莞尔一笑,神态自若:“你们说,你们是来确认我的口供的。如果我是受害者,这么做有一定道理,毕竟人脑在极度兴奋的状态下会变得极端不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