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
修。”沈善明知故问,“不知道长师承何处?这般厉害。”
修士感觉自己浑身血腥味,和这光风霁月的道长不在一个境界,低头看地,“穹川派,苏昌言。”
苏、苏昌言?筠竹看着这个看着文弱迂腐的修士,不敢置信地回忆了一番上辈子的穹川派掌门。性格倒是一样内向,长相却差了十万八千里!不过,强压境界的大能,最后都会迅速衰老,她认识苏掌门时,对方寿元将尽,样貌自然枯朽了。
“苏道长,你需要什么尽管告诉我。”筠竹立刻展开笑颜,道气盟中只有这位讲道理,剩下的都是盘剥人的黑心鬼。
“感激不尽。”苏昌言又开始低头作揖,他下山前听得最多的一句教诲就是“礼多人不怪。”
院外站着小厮,他张望了一下里面的情况,终于忍不住了,冲进来对筠竹着急道:“观主,正清观的人过来找茬。”小厮气愤道:“他们也太输不起了!”
筠竹与沈善对视,苏昌言在一旁小声道:“有要紧事就快去吧。”
大殿前,香客又自发地聚在一起,正清观的弟子也不惧怕她们的指指点点,只管昂首挺胸地站着,以众星拱月的架势围住一顶黑轿子。
败给沈善的杨逸云也在,他立在轿旁,不安道:“长老,凡事过犹不及。”
已经有金丹修为的长老不满他像个斗败的公鸡,“你就是太过善良。别人欺到头上了还不反击,以后怎么能担当大任?”
旁边的弟子也道:“当日我虽不在,却也相信师兄必是被阴了。这口气,咱们正清观忍不下!”
另一位道:“再说了,他们丹药卖得好,就是在抢我们的生意。”
杨逸云的脸色又灰了几分。师弟们回去后颠倒黑白,看上去在维护他的面子,实际上惹出了更大的麻烦。唉,他也稳不住好斗的长老。
苏昌言挤在人群中,听了双方的恩怨,自言自语道:“正清观离这儿远,来回要大半个月。这么说来,他们是马不停蹄地搬了救兵呢。”
香客们都听笑了。
正清观弟子对大病初愈的苏昌言怒目而视:哪儿来的痨病鬼,也好意思学他们穿白色!
筠竹看着正清观的就觉得头疼,要是她修为在,一掌风下去,把这群白衣服的全部推出去!“前辈请下轿,观内不允许车马走动。”
沈善扫视了一圈正清观的,上次输给他的那个,还是这些弟子里修为最高的。
“小娃娃别动气。老身来买东西,买完就走!”长老就是不出轿子,“路上听闻白日观有养生的好药,你们有多少?正清观全要了!”
长老声如洪钟,借着功力震住了在场香客,但她们依然心存不满,小声议论:“嚯!凭什么啊!”
“若是正常买卖,晚辈一定应允。”筠竹看着两手空空的正清观弟子,“你们什么都不带,可见也不是真要买。”
“诶……”长老大笑:“等药练出来,送到正清观,我们挑过成色,自然会一并结账。”
这什么土匪做派!筠竹不怒反笑:“好。那请长老立下字据。”
长老沉下声音:“什么字据?”
筠竹笑了下,“从我白日观进的丹药,统统不可以转卖他人。”不要挡财路吗?那就干脆来当冤大头吧。
“笑话,”长老冷哼道:“买回去是用来喂鱼虾的,怎么会卖给别人?”
简直欺人太甚!
“不卖了。”沈善一字一顿,“浪费我等时间。”
筠竹本来担心正清观的长老要摆车轮战熬死沈善,没想到这么沉不住气,亲自和他们打嘴仗……如果只是这样,他们也吃不了亏。反正香客耳明目聪,知道谁是奇葩。
“站住!” 轿中长老手持一枚令旗,以疾风骤雨的声势破帘而出。他踩在轿顶,冷冰冰的眼神盯着沈善,“你们卖不卖?”
那个令旗以妖蛟的筋骨为杆,长老挥动它的时候,天都阴了几分。长老等着沈善跪地求饶。
沈善扭头怒喝:“你听不懂人话吗?!”
长老的脸被气成猪肝色,阴测测道:“要不是不能伤及无辜,我今天非把你劈成焦炭!”
苏昌言在人群中不躲不避,目光直直地看向这位长老。他追杀魔修时,就差点应了这句话,天上的那些雷差点坏了他的事。
香客们尖声惊叫,场面顿时乱成一锅放多了杂料的粥。筠竹正对着沈善,她难得主动牵住沈善,“走吧。”
不要再硬碰硬了。
她话音刚落,长老手上的小剑“嗖”得一声,破空而来。沈善看着她,似乎没注意到,很快肩头就沁出红色。
衣服破了。
好多血。
筠竹一脚踢开那柄剑,她想到了沈善当初死在自己手里的样子。
沈善握着筠竹,感觉到细手抖了下,这样显而易见的关怀,让他不禁喜上眉梢。然而,筠竹只是直愣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