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

用过膳，吕月儿去找莲夏了。

江南春无事可做，随意折了枝树枝在院中耍起来。

衣袂纷飞，落叶随风舞。阳光闲适，在衣上杏花间跳动。

顾清没出声，悄悄靠近江南春。

江南春脚下微动，树枝斜指一路向顾清刺去。

顾清侧身躲过，顺手捡根树枝迎上。

顾清会的不多，就江南春教的剑法拿得出手。

漫天落叶里，顾清败下阵来。

避开江南春指向自己心口的树枝，顾清微微喘着气：“不打了，南春太厉害了。”

“娘娘救了吕宝林的宫女？”江南春停下来。

“是有此事。怎么了？”顾清道。

“不曾想到娘娘如此良善罢了。”江南春语气平平。

顾清不知该如何接话。

江南春随手一甩树枝，拂去顾清肩上落叶：“下午若没安排，便去换身衣服练剑罢。争取下次过臣妾三十招。”

顾清应好，却觉江南春语气中隐隐有些怨气，却不是对着自己的。

想起来皇帝的嘱托，顾清从袖中掏出信给江南春。

江南春接过，神色不明：“多谢娘娘了。”

江南春将信随手丢给芸珆，不太重视的模样。

想了想，顾清没有转述皇帝的话，只说：“快点回信罢，你家里人似乎等得急了。”

“娘娘倒是一直对别人的事上心。”江南春不轻不重刺了一句顾清。

顾清有些恼怒，抛下江南春去换衣服。

等顾清换好衣服出来，江南春还是站在原地，头低下去似在思考什么。

看顾清拿着木剑出来，江南春恢复了平常的脸色，不过唇边多了一抹笑。

这次学的是一套新剑法，教的比上次仔细些，江南春手把手带着顾清转剑运气。

日光西斜，影覆落叶。

江南春握着顾清手腕向下挥剑回转，掀起落叶。

“不要分心，此处当用力。”江南春附在顾清耳边。

顾清回神，手上顺着江南春的控制发力。

随着动作，江南春越发靠近顾清。

江南春的发丝垂落顾清颊边，是说不清的浅淡花香。

太近了，江南春心跳在顾清耳边震响。

砰，砰，砰砰——

每一秒都被延长，每一处感官都被放大。

顾清感觉到覆在她手上那层剑茧的粗粝，江南春的每一次呼吸出来的微风。

就在顾清要忍不住挣扎时，一套剑法终于做完。

江南春在顾清耳边吐气，语气是第一次见面的轻佻：“娘娘可记下了？”

顾清这才感觉到江南春即便穿着宫裙戴着珠钗，也有不输于男子的英气。

“记…记下了。”顾清不敢抬头，快速将剑法重复一遍。

江南春点点头，放顾清自己去练习了。

顾清不敢伸手去摸自己脸上的温度，这太不对劲了。

顾清并不对同性恋抱以恶意，只是从未想过自己会是。

只当是少女情窦初开，稍微靠近便看谁都蒙上一层粉色。

思绪纷飞，剑在手中越挥越快。

江南春许是察觉出什么，跟顾清告辞。

顾清冷静下来，挽留江南春：“不妨再用个晚膳。”

江南春敷衍行了个告别礼，拒绝道：“家里人还等着臣妾回信。”

顾清不好再说什么，送走江南春，喊来如锦：“去问问吕宝林，可要留在这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