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
衣袍,耐心而轻柔地掰开她的手指。
他想了想,将自己的左手放到辛梵月手里。
女孩紧紧握住那只手,就像在漂泊无依的洪流里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渐渐坠入沉静的黑暗。
雨停了,在床边坐了一宿的苏望卿缓缓收回手,将手帕取走,站到窗边,看天际忽忽渺渺的一抹紫气。
“兄长今日也要练剑么?”苏时钰顶着晨露跑进来,用脚碰开门,看着背对自己的兄长。
他手里端了两碗清粥,正冒着热气,一看就是刚从厨房捞出来的。
“练剑。”苏望卿缓缓踏出门,又对门口侧着身子的弟弟说,“不喝粥,你喝吧。”
“我加了糖!”苏时钰叫道。
剑客的脚步顿了顿,很快又恢复正常,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院门外。
苏时钰气得摇头晃脑,嘀咕道:“我喝就我喝,全喝光,哼!”
他端着推盘进来,放在小榻的方桌上,挑着那碗稠的拿。
“嘶——怎么这么烫?!”苏时钰吃痛地缩回左手,龇牙咧嘴地瞪着粥碗。
一人一碗正对峙着,床榻处响起虚弱的咳嗽声,一双黑珍珠般的眼睛缓缓睁开,茫然地看了身处外室的他一眼。
苏时钰若无其事地松开左手,表情恢复正常,一本正经地说:
“你醒了,这里是湛卢山庄,你正好晕倒在我们后山,湛卢山庄你听过没有?
“我们庄主姓苏,当年是赫赫有名的磊行剑客,后来继承家业,立志将湛卢山庄发扬光大。夫人姓郭,曾经是皖南剑派的大小姐,嫁给庄主后夫唱妇随,两人十分恩爱。”
“而我,”苏时钰咳了一声,郑重道,“是他们唯一的——养子!”
辛梵月恍惚听完,有如隔世般望向四周,然后不可置信地举起手。
酸涩无力的手肘让她立刻红了眼圈,死死咬住下嘴唇。
“多谢。”良久,她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