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果

容楚与公输和足足下了三局。

一人胜一局，第三局平手。

容楚推开棋盘揉了揉酸痛的肩膀，直呼过瘾。

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酣畅淋漓下过棋了，要不是天色将晚，还不愿罢手。

公输和不放过任何一个收买人心的机会，甜甜地说：

“若是哥哥带我成功去皇陵，我日后随叫随到。”

容楚啧了一声：

“你这随叫随到的许愿可说得也太多了些，我都听第三回了。”

公输和被揭穿小心思，也不恼，依旧高高兴兴地说：

“因为我懂得多啊，我都记着呢，不会忘。”

两人正说着，无嗔来敲门：

“穆施主，主持那儿老夫人已到，住持叫您过去。”

公输和这才想起来今天上山的正事儿，她家祖母还在外头坐着呢，她却在屋里下了几个时辰的棋，真是不孝。

她抱歉对容楚福了一福，没等她开口，容楚就说：

“快去吧。”

公输和转过身，随无嗔走出门，容楚还听见她清凌凌的声音道：

“无嗔师伯，您也随师父一样叫我小七就好。”

容楚低头，不知道自己一张颠倒众生的脸上此刻是怎么样明媚的笑容。

* * *

公输和快步来到慧智大师的竹屋前，当着外人的面，恭敬行礼喊了声大师。

慧智看着她对苏氏说：

“老夫人，老衲与小七一见如故，实在有缘，可否允她在寺中住上几日，为佛祖抄上几篇经文？”

苏氏自是无有不允：

“能为佛祖抄写经文是这孩子的福气，只是她一向顽劣，怕会扰了大师的清净。”

“无碍。”

公输和对苏氏盈盈一笑：

“祖母，小七会乖的。”

苏氏宠爱极了地看着她的宝贝孙女，她此行是想请大师为孙女卜上一卦算算姻缘，怎奈大师却把人叫了过来。

苏氏想了想，毕竟是小七自己的事，当着她的面说也没什么。

她正要开口，慧智大师却抬手阻止她说：

“施主稍待，你要等的人来了。”

苏氏疑惑看向门外：

我要等的人？

我要问的是姻缘啊？

难道门外就是求亲的人？

却听门外一男一女声音同时道：

“拜见大师。”

两人走近，见了苏氏却是一惊：

“姑祖母，您也在这儿？啊，小七也在。”

慧智没理会几人的惊讶，指了桌边的竹椅说：

“二位施主请坐。”

来人正是平阳侯与夫人，他们是第一次见到慧智大师真容。

战战兢兢在一旁坐了，也不敢开口说明来意。

对于自家亲侄子，苏氏一向是当亲儿子疼爱的。

见他们不说话，慧智大师也闭眼念着心经，就小声问：

“你们怎么来了？”

平阳侯与夫人对看一眼，眼神在苏氏与公输和身上来回飘，不知如何开口。

倒是公输和先打破了平静，语气不带波澜的道：

“堂伯、婶婶，是为表姐的心病而来吧？”

平阳侯府夫妇万万没想到穆和会在大师这里出现，更没想到她会问得这么直接，一下没注意，就点了头。

之后猛地发现不对，又亡羊补牢般摇了摇头。

公输和当没看见继续说：

“二位可是觉得我穆七过于咄咄逼人，把表姐生生逼出了心病，想要我去认个错，劝说一二？”

此话一出，苏氏才终于明白过来，这是为女儿抱不平来了。

她原也觉得苏家那孩子十分可怜，可现在听小七这样一说，心里又不太乐意。

怎么就要我们小七认错了，她不过是应邀下棋罢了，她有什么错。

平阳侯夫人忙说：

“小七误会了。你表姐她心病虽重，我们却知非他人之过。此次特地来求大师，也是请大师为她祈福治病，并无任何怪你之意啊。”

公输和却冷冷打断：

“可我就是故意的。”

当下，苏氏并侯爷夫妇都愣住了。

慧智大师此时终于睁开眼睛，嗔怪地瞪了公输和一眼，开口说：

“凡事皆有因果，今日我请几位前来，就是希望各位能好好的知道一下这因，再尝一尝这果。”

侯爷夫妇诚心求问：

“请大师指教。”

慧智大师打了个佛印：

“你们只见苏施主因盲棋一事病重，却可知盲棋之因？穆施主所言故意之事，在你们看来是因，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