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

舒明月避开人群，一路飞到后山，那是一大片一望无际的平原，周围远山林立，一左一右走过去，就是太一门和花壁城了。

墨玉逆着光，看不清表情，舒明月迎着光走向他，有些好奇：“这里不是冯姨用来种植灵花灵草的地方吗？那些花草呢？”

这块地方灵气异常充沛，还是平地，很适合用来培育花草，以往都是种满了冯杏儿的话花草擦的，此时却一颗也不见。

她翻了翻土，还很新，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浮现：“你拔光了冯姨的花草？”

冯姨不得找他拼命，这些东西可是她的命根子，谁都动不得的。

墨玉还是一袭红衣，压边绣着黑色的云纹，发丝半扎，只用一根黑色的玉簪，几乎与发色融为一体，在太阳光下，才能反射出光泽来。

他没说话，示意舒明月挖下去，她拨开泥土，一粒小小的月白色种子出现在指尖。

“月光花的种子？”

墨玉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指着前方：“这块地，我全都种下了月光花。”

舒明月欲言又止，面带疑虑，墨玉解释：“别怕，还记得之前冯杏儿和我说过什么吗？这块地她已经答应给我了。”

舒明月一下子回忆起来了，原来之前在城主府，他说的那块地就是这里，她还以为是他编造的假话，拿来诈云笙的。

可是……她迟疑道：“答应你的不是冯姨。”是控制了冯杏儿的云笙。

墨玉弯起嘴角，竟有些俏皮，轻轻朝她眨眼：“我不管，就是她，你要帮我作证哦，我当时可不知道她是老头子，反正她已经答应了。”

他一副无赖的模样，舒明月一言难尽，又觉得有些好笑：“所以，你为什么要种花？”

他轻轻收敛笑容，眼中带上了认真，执起她的手：“原本，只是想让你开心，后来，得知你身世可能不同寻常后，我就知道，你不会在这里久留了。”

他说的笃定，舒明月笑了起来，笑他一直很了解她，连她的决定都预料到了。

“所以，在你离开这里时，它们还是种子，等你回来的那一天，它们就会开花。”

他的手紧了紧，语气更加认真：“我想那一天，你回来的那一天，一定会很开心，能够看到它们。”

他重点强调了“回来”这两个字，舒明月闭了闭眼睛，身体前倾，依靠在他怀里。

这还是第一次，她主动接近他。

“谢谢你，墨玉，谢谢你为我做的，谢谢你懂我。”

懂我不愿意继续糊涂的过下去，决定离开，也懂我对这里，对那些人的不舍，懂我还想着，有一天还会再一次回来这里。

墨玉吸了口气，好像怕惊到她，轻轻拍着她的背，将她整个人都罩在自己宽大的衣袍内。

久久无语。

与此同时，镇子上的赵桑榆左等右等，终于等来了自家哥哥。

“你来的也太晚了，那个姜无干了坏事，已经跑掉了。”她不满的嘟囔。

赵林行却没在意自家妹妹的委屈，上来就问：“那个舒明月是不是走走的好友？她在哪里？”

说着，眼神已经迫不及待的在人群里搜索了起来。

赵桑榆不满：“又是什么走走，看看你妹妹吧，差点给人害死！”

赵林行眉头紧皱：“别闹，快点带我去见舒明月，走走失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