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现在养老还太早了

三人回到满园春后均是沉默不语，楼春盈尤为沮丧。如今卖铺子卖不出去，青楼也不可能重开，虽然她把方莲心带回来了，但根本不知道怎么安置人家。

许是看出她的忧虑，方莲心从怀里掏出一方手帕推到她面前，里面正是先前发的银子，分文不少。

方莲心：“楼妈妈，要不”

&34;不行，青楼是不可能重开的，这辈子都不可能重开的！&34;楼春盈直接回绝。

三个人坐在堂前各有心事，夜幕渐渐降临，临春街的灯火也逐渐光亮起来，一墙之隔外的街道上人声鼎沸，衬得这人去楼空的满园春里更是寂寥了几分。

忽而一阵喧闹由远及近，仔细一听竟是此起彼伏的哭声。这热闹的寻欢地中怎会有一群人在街上哭？

方莲心皱眉起身，凑近了听，又说：“这声音有些耳熟。”

她话音刚落，哭声居然停在满园春外不走了。

楼春盈心道不妙，赶紧招呼两人：“走，到前面去看看。”

刚来到大堂，她们便看到满园春的大门外人影攒动，楼春盈几步上前拉开大门，就见五个女子跪坐在门外嘤嘤哭泣，街上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看热闹的行人小贩，看她出来后起哄声也更大了。

五个女子都是从满园春出去的姑娘，此时都是一副狼狈模样。

楼春盈把人带进大堂，吩咐方莲心点燃烛火，又让云芝去安排一些饭食、热水和干净衣裳，等姑娘们洗漱吃饱后，她才得以仔细询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原来这五人是进城后才碰到一起的，看见昔日姐妹同遭祸事，几人再也忍不住拥在一起，当街嚎啕大哭起来。

在这城里她们没有住处，也没有亲人，即使是曾经待她们十分苛刻的满园春，此时也变成了她们最想回来的地方。

先缓过劲来的是玉瑶，她说：“那日走后，我便去寻了平日常来我这的恩客，他曾说他是隔壁渝县的商人，他答应收我做外室，我便跟他走了。”

“没想到刚离开峦城地界还没有十里地，他便逼我交出银钱首饰，否则就要去县衙举报我意图逃跑！我只好将财物给他，回城路上碰到官爷巡视，吓得我赶紧躲进林子里，结果迷路了好几天，差点就要死在那荒郊野岭了，呜呜呜呜”

紧随其后的是柳汐汐，她拉起一旁的念儿，说：“我和念儿素来交好，我俩本想结伴隐居山林，可途中遇到了歹人，他们抢走钱财不算还要侮辱我们，幸好念儿机敏，带我一起跳进溪水中才逃过一劫。我们顺着水流飘到了城外不远处，这才回到这里来。”

小桃和茹月的境遇大致相同，都是拿了本钱后想做点小买卖，结果被人全骗了去，无处可去又身无分文，不得已只好回到她们最熟悉的地方来。

听完几人的遭遇，楼春盈只剩下怅然，她轻轻揉着太阳穴，头真的好痛

她知道自己不能不管这些女子，但她也十分厌烦肩负他人命运的感觉，她原本只是想安安静静地做一个正直的有钱人。

可如今楼也卖不掉，人也送不走，命运仿佛在逼她重开青楼，真是作孽啊！

不知不觉夜深了，八个女人守着几盏暗沉的烛光思索前路何在，楼春盈一直没说话，她不做声其他人也只能跟着沉默。

过了好久，年纪最小的玉瑶突然开始抽泣，接着泪如雨下，她扑通一下跪倒在楼春盈跟前，哀求道：“楼妈妈，我真的无处可去了，求您收留我！我不想流落街头被人肆意欺辱，不管您以后做什么营生，我都愿意跟着您”

见她哀求，其他四人也立刻跪下，一时间哭声在空旷的大堂中回荡，风吹烛火摇曳，感觉怪渗人的。

楼春盈闭上眼睛，仰面握拳，她好恨自己心软手软耳根子软。

老天爷啊，你为何要把我带到这个世界来！？

她在心中疯狂咆哮，再睁眼时，她已然换了副模样。

“你们几个，谁识字？”楼春盈沉声问。

几个人面面相觑，说：“都识得一些。”

“很好，四层楼加后院，你们一人负责一处，将所有家具、字画、摆件、布品全数记录下来，做完这些便回原本的房间休息吧。方莲心，你将各人的记录分门别类一一汇总，明早给我。”

楼春盈变得十分冷静，安排好几个姑娘，她又转向云芝：“你随我来。”

两人回到卧房，楼春盈便问：“我们还有多少银钱？”

“三十两。”云芝答。

“不够，”楼春盈拿出纸笔，边写边说，“这是借条，明天拿给方莲心换银子，她的钱就算我借的。”

“啊？她都愿意还回来”

楼春盈翻了个白眼，气道：“说出去的话就是板上钉钉，哪能反悔？”

接着她又继续安排：“明日一早就在门外贴上招工告示，需男子二十人，年纪十八到三十岁。要求样貌端正、身强体健，月钱二两，面试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