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现实很残酷
转眼过去七八天,期间楼春盈招了一对负责煮饭采买的老夫妇,生活起居有人照顾着,住在后院十分惬意。
期间县衙差人来报,她捐钱修亭子和立碑留念的想法得到了知县大人的首肯,快的话两个月就能完工。她得知消息后解脱一笑,双手合十对着半空摇晃,嘴里念叨:“破财消灾,破财消灾。”
云芝撇嘴:“楼妈妈,你以前可没这么信神佛。”
楼春盈心说自己都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这鸟地方来了,还有什么科学好讲?不信神佛信什么?
“唉,我跟你说不清。”楼春盈叹气,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我青楼都不开了,你还叫我楼妈妈?”
“那我叫你什么,楼夫人?”
“啊?这听着有点老吧。”楼春盈不大乐意,她本人只有二十三岁,原身也不过三十出头,未曾结婚,夫人夫人地叫着好似已经儿女成群了。
云芝眨眼,天真烂漫:“寻常人家的女子同您这般年岁时都快能当奶奶了。”
“”
这狗屁世界!
楼春盈“呸”了云芝一声,命令道:“以后叫我楼掌柜。”
说到这个她又想起别的:“今天也没有人来看铺子吗?”
云芝摇头:“不仅没有,我们剩下的银钱也不多了。”
这倒是楼春盈没想到的,她原本想着以满园春这顶好的位置、宽敞的地盘还有华丽的装潢,加上名声在外,找个买家应当是轻而易举的事,谁曾想这些天过去竟一个来问价的都没有。
这地方她不喜欢,也不想再久待下去,于是打发云芝出去:“你去,找个牙商来。”
半刻光景,云芝领来一位牙商,那人满面堆笑,一进门就冲着楼春盈点头哈腰:“楼妈妈呀,近日可好?早前听说您跌了一跤,哎哟把我忧心坏了!这临春街可不能没了您和这满园春呐!如今看来恢复得不错嘛!”
楼春盈应付笑道:“托福,还算康健。”
牙商打量着楼里陈设,背手踱步啧啧夸赞:“瞧这装潢,气派,这审美,高级!这满园春啊还得是在您手里才能红红火火!怎么样楼妈妈,打算几时重新开张呀?”
楼春盈看着这人揣着明白装糊涂,不禁纳闷:“我这出兑牌子挂了好些天了,不瞒你说,无人问津,看来你是知道点消息?”
“咳咳”牙商摸了把鼻子,含糊道:“这开门做生意,人总得挑个吉利聚财的地方,再不济,也得干干净净不是?”
“你什么意思?”楼春盈秀眉轻抬,“你话里话外是说我这地方不干不净了?”
牙商眼珠子提溜转:“也不是我说的,外面都在传这里闹鬼嗐!我就直说了啊,楼妈妈,这满园春里死过多少人你是心里有数的,除去病死的,总、总还是有些死得不太明白的女子”
牙商越说越小声,身体朝着门外慢慢磨蹭,一双鼠目透着精光,仿佛只要她楼春盈抬手要打张嘴要骂,牙商保证能在眨眼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楼春盈虽没有继承太多原身的记忆,但从所有人对她的态度来看,牙商所言应该不假,她不死心地问牙商:“就没个胆子大些的黑脸关公敢来镇镇场子?”
“就算有,那价格也不可能是市价。”牙商答。
“那你说个价我听听。”
“至多二百两。”
不等楼春盈表态,云芝率先怒了:“我呸!二百两?我们满园春可有四层楼,还有后院和五间房,二百两?你也太黑心了!”
牙商看这小丫头气焰不小,心下也不爽快:“我黑心?这还得是算上桌椅板凳摆设字画的价呢,要不然谁会买这怨气冲天的铺子?”
楼春盈心里一沉,她原先打算拿卖铺子的钱换个地方生活,若有精力就再做些正经的小营生,不求大富大贵只求吃穿不愁,可现在满园春只能卖个二百两,买个过得去的宅院就得花个七七八八,哪里还有闲钱做生意,恐怕连日子都得过得紧巴巴的。
如此这般,尽管她知道牙商肯定压了价,也没敢把话说死,只说:“我考虑考虑。”
“哎!还得是楼妈妈想得清楚些,待您考虑好了就差人来牙行找我,我就先走了,二位留步。”牙商抬手作揖,径直离去。
楼春盈食指搭上太阳穴,她觉得自己又头疼了,偏偏云芝还气不过:“这黑心烂肺的奸商,以前来寻欢作乐的时候怎么不怕怨气深重?看我们关门了就欺人太甚,要是咱们满园春照常开着,看他还敢这样欺负我们?”
云芝明面上骂那牙商,话里话外却在怨她关了店铺、散了银钱。计划有变她也不大开心,回呛到:“放心吧你,即便如此我也少不了你一口吃的!”
云芝瞪着大眼睛,气鼓鼓的。
楼春盈懒得管她,现在还是赶紧卖铺子更重要,她想了想,问:“我问你,咱们满园春过去最大、最有财力的竞争对手是谁?”
云芝站直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