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好扭曲的价值观！

“倒不是说我不愿意信仰你。”天羽弥生心说反正当代大学生期末考试，尤其是考高数前拜谁都正常，一般都是东西方结合再带点唯物主义特色......此处特指心中求神拜佛外加朋友圈转发华罗庚照片等等，再加个散兵好像也没什么，反正拜谁不是拜？

“但我不会把这视作是跟你利益交换的筹码，也不会以此要求你什么。”她坦诚道。

“那么，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呢？”散兵蹙了蹙眉。

天羽弥生本来想说没什么好处，但她转念一想，又认认真真地解释道，“能让你高兴不就足够了吗？这就是友谊的定义啊。”

虽然放在一般人的交谈之中，这样直白的说法已经堪称暧昧，但是天羽弥生本意其实并非如此，她是真的在试图跟散兵解释清楚友谊的意义。

对她来说，此刻的她感觉自己有点像在教导人工智能的程序员，正努力地纠正某些对方逻辑上的错误。

如果是真正的散兵本人站在她眼前，她反而不会试图去纠正这一点。

倒不是说她青睐系统捏出来的人偶更甚于真正的角色本人，而是在她看来，一个人的想法是很难被其他人所改变的。

甚至，比起身体力行地改变对方的想法，劝说的力度简直小到可以忽略不计，那又何必做出这样甚至可能会让对方感到厌烦的尝试？

也因此，如果此刻是真正的散兵站在天羽弥生的面前，她可能只会顺着对方的说法莞尔一笑。

说她狡猾也好，说她市侩也罢，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就是这么复杂的事物，并非某个人单方面地付出真心就真的能让彼此之间的距离缩短，甚至可能会起到反效果。

她所做出的选择可能并非是‘最正确的’，但至少能保证现状不会导向最坏的结果......这大概就是独属于她的一点小小的狡黠吧。

但正因为清楚眼前的散兵并非是真人，天羽弥生便顺从心意地选择了将自己真正的想法坦诚而出，“虽然我的确听说过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这句话，但那并不是对个人而言，甚至要我说的话，如果放在个人身上，这句话应该反过来说才对。”

“你不是人类或许不能理解，一个人在不同的人生阶段最最期盼的事物都是不同的，年轻时最想得到的或许是认可，晚年时或许是归宿......要是按你这种说法，人类岂不是在每个阶段都得彻底更新一下自己的人际关系了？”

散兵像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般怔愣了片刻，“归宿么......哈。”

他低笑了一声，又兴味盎然地将话题转回了天羽弥生身上，“那么你呢，你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

“回家。”天羽弥生没怎么犹豫，径直说出了自己最终的目的。

在她看来，自己的目的压根不会与任何人的利益产生冲突，自然没有要和那些神秘主义者一般使劲遮遮掩掩自己真实目的的必要。

“什么嘛，我还以为会更有趣一点呢。”散兵毫不客气地轻嘲道，“你的家在哪里？”

天羽弥生思考了一下，“啊，大概在——”

她本来想说在提瓦特之外，但却猛地发现自己似乎无法说出这句话，就像是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扼住了自己的咽喉，又像是一种不知自何而起的危机预感让她的本能主动选择了缄默。

“......大概在要登上天空岛才能找到的地方。”

散兵却径直伸出了手，捏住了她的下颚，掰正了她的脸，让天羽弥生正对上了他的视线，“为什么要犹豫？”

他的动作极其随性，也并非是更显暧昧的捏着她的下巴尖，而是更像是对待流浪猫或者流浪狗般捏着她的偏下的颊侧。

“问就问，不要动手动脚的。”天羽弥生不满地抱怨了一声，握住散兵戴着手甲的手腕，把对方的动作拉开，顺带揉了揉自己的颊侧，“因为我也不清楚到底在哪里啊。”

就在她垂下眸，思索着方才那股不知由来的危机感时，散兵反倒是略显愉快道，“这不就和被赶出家门的流浪狗一样了么？”

“你能不能说点好听的......”天羽弥生被他打断了思路，叹了口气，暂时收敛起了发散的思绪，“那你不也是在陪着我流浪么，你是什么？”

那种危机预感实在是太过鲜明，她一时间也不想再去试探第二次，或者说，至少在她觉得有了一定自保能力之前，她决定暂时收起自己全部的好奇心。

这里毕竟不是游戏，哪怕看着某些可能会导致不妙后果的选项都能事不关己，甚至是饶有兴味地随意按下鼠标，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还是稍微谨慎点更好。

“胆子不小啊，嗯？”对方低笑了一声，又扬了扬线条漂亮的下颚，“饲养员？主人？你觉得哪个更好听？”

天羽弥生用死鱼眼看了这家伙一眼，有些郁闷地用肩膀撞了他的肩侧一下，又在后者莫名显得有些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