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里,像刚睡醒似地,慵懒地“哦”一声。
“周忱是不在,怎么不回我信?”再问。
“忙,累,一个伺候不来,不及再伺候你大小姐。”说着呵着气,把郁仪请进屋。
那计生干事和物业闪人了,也是余豪真像刚从床上爬起,说的又是模棱两可的话,加上前科,让这俩正经人都懒得教育自觉闪退。
郁仪抑住浮想联翩,拼命想昨晚余豪跟他保证过的。又止不住想,这货保证不定不算数,挑着逗着不定就干了,干得热火朝天精疲力尽,不回自己的信也自然啊。
闭眼摇头,赶紧把脑里乌七八糟想法驱退。
余豪推开侧旁的门,只推一缝:“昨天跟他斗一晚上,发烧快冒烟,呼喘呼喘,闹脾气不去医院,反正能扛,我贴身伺候给他扛过来了。”
房内昏暗,一阵潮闷气息,只看得出乱糟糟,地毯上摊着凌乱的衣,床上被褥堆起,颇有些夸张的床,像堆出了座小山。
郁仪不敢想他怎么贴身伺候,估计又是全身见识遍那种。余豪毫不在意,打着哈欠,抱怨又像在炫耀:
“还好,困了在睡。昨晚把他扔浴缸,捞起懒得穿衣,因为衣服被子总要换,真的是辛苦啊,这么狼藉一片,你也别进了。”
郁仪埋头蹭鼻子,不知作何答,好在里面有周忱的不满声了:“你个混蛋,把衣服给我。”
果不其然,郁仪咽口唾沫,像吃了条绿油油虫,不适地使劲咽,冷冷一晒:
“你去把他穿好,拉他出来见我。”
哗哗水声,卧室带着洗漱间,周忱收拾齐整出来。郁仪正借窗外的绿洗眼睛,闻声回头,见他灰绸衬衣,黑蓝牛仔裤。虽有那么一点点不合身,但比起余豪穿得瘦条无骨,他骨子里的那种冷峭书卷气,又隐隐透露出来。
尤其配上憔悴了的面容,湿漉漉额发,还有清新好闻的男用洗漱品味。
一洗心里的翻腾和膈应。周忱先开口:“我昨晚被虐待,又反抗不了,手机也不知落哪儿,抱歉。”
走近,郁仪看他细长的眼湿湿,腮边还润红。口里没好气:“怎么这么说,是不就差没把你绑起然后霸王硬上弓?”
然后周忱跟余豪一起哈哈笑,抚胸顿足。余豪再给周忱一拳:“没良心啊,重色亲友,男人贱性,看来周你根深蒂固。”
说这话是因为周忱走向郁仪,扶上她双肩,让她坐下,自己躬身,认真又正式地询问:“找我什么事?”
郁仪正正对上他两眼,那眼里尽是湿漉漉的光,黑眸流光闪烁,有火一样的笑意,就像结晶的断面,映出熊熊燃起的火苗一样。
让郁仪恍惚一瞬,又灵机一动——
心想,该警惕该忌惮,与其这样,不如绑定他,把他彻头彻尾拉进自己的事。
“饭局,明天中午,饭局上搞定投标的事,要你帮我。”直截了当说。
其实是想耍周忱一把,让他骑虎难下。
也暗地里,满足自己自然而然生出的点小心思。那啥,飘忽暧昧的事,直接捅破比较好,不然总会嫌周忱跟余豪在一起碍眼。
车停在郊外酒店,湖风习习,碧草连天。郁仪摇下车窗,深吸一口气,咬咬牙,把座旁纸袋往后一抛,平平口吻:“见重要的人,你换身正装。”
“早说,我自己可备好。”周忱不接。
“备不好,特殊场合,只有我知道你该怎么穿。”郁仪直视座前,目不转睛,以更平稳口气。
“面试还是选秀,”周忱呵呵笑,不在意地,“打扮我?”
郁仪默默钻出车,啪关门,滴滴两声锁紧,调节车窗,用手敲着说:“变色玻璃,里面私密,你换好,再放你出来。”
私密也隔音,里面呜呜嗯嗯几声,都不知说的是什么。到玻璃被砸得哐哐响时,郁仪才开门。
很满意地,见周忱顺从,一身质地尚好的端正衣衫,已妥帖上身,暗蓝衣裤,把他衬得说不出的清秀俊美,能让人多看两眼那种。
郁仪端详,九分满意,就脸还有掩不住的苍白失色,不太好。她跑去领口一揪,把周忱按回车:“你好点了吗,怎么动不动发烧?”
“不太好呃,劳心劳神,被你威逼挟持,”周忱咳一下,“还被迫住余豪那冰窖似的豪宅……”
郁仪知道他嘴贱又开始,不犹豫了,在包包里掏:“那我帮你改善下。”
说着拿腮红粉饼开始进攻,弄得周忱大呼小叫:“说,见什么重要的人,不说,我才不让画,怎么玩偶似的……”
“见我爸。我根本见不着我爸,只能说出件让他大跌眼镜的事,赚他见我。”郁仪对着吼。
“什么事?”周忱害怕口气。
“就是,我找到了个非他不嫁的人。”郁仪压过身,眼神黯黯,吹口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