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她更想吐了，但不想摘下口罩，又怕这一吐直接兜在口罩里。

詹航康则捂着眼睛用指缝看着眼睛的场景，并且表示：“好残忍......”

那条蛇成了一坨蛇羹，湿哒哒、血淋淋的一团，趴在履带之上，滴滴答答的液体流下来，流到金属凹槽之上，剩下的肉则正等待着被运向下一个地方。

瓦而去看詹航康，只见他一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在手背后瞪得老大，看着前方。

瓦而突然觉得这个NPC 很刻意，他有点装。

继续往前走着，这个车间很大，走了一会才出了这间屋子。

走到通道，掀开又一个塑料帘子，过了一段距离，瓦而才发现两人不是漫无目的跟着那履带走，而是詹航康沉默地在前边带路，两人只是恰好跟着那履带上的肉同路。

而这时那履带已经不同路了，它很聒噪地转去了另一个房间，所以瓦而才反应过来。

她心想：你认识路？这是要去哪？

这么想着，她也就问出来了。

这个世界并不是什么神神道道的世界，目前为止最大的反派也就是那几条蛇 。

而众所周知，游戏世界里讲题材的时候不能既要又要，不然一会儿来个伽椰子，一会儿来个火云邪神，后面又来个外星人入侵，最后再整个第四天灾，或者关公大战秦叔宝。

好玩是好玩，只不过最后大家都跑去撕战力了，一点气氛都没了，会非常出戏。

既然这个世界已经被蛇潮占领，就不会有灵异，所以哪怕詹航康有点像中邪了一样，瓦而也只会觉得他是不是吃了毒蘑菇，或者是中了蛇毒。

“你不说话吗？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詹航康听见瓦而说话，就转过身来，笑道：“我想先去饲养区看看。”

瓦而心里不禁纳闷：你找的不是人吗？

瓦而道：“我们不去员工宿舍看看吗？”

詹航康叹了口气道：“你拍给我的照片里，有员工名单，我看了一下，并没能找到她的名字。”

瓦而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她不记得了。

她的记性并不怎么好，虽然这也是任务，不过对她来说也只是支线任务，而且说白了她也不是很在意游戏里一个不认识的人——游戏、小说里失踪的人横竖都是能找到的。

当时她本来想看名单，找姬月香，只不过她先去找了更重要的事，然后一步步陷入了自己思考的逻辑之中，最后只记得拍下了名单，和詹航康聊了一会就去睡了，也忘了再去考证。

两人走到饲养区，这地方很大，又很空。

是养猪的，看得出来规模不算小，曾经来来往往的人应该很多，水泥地面都走得很光滑。

里边也是用水泥砌着护栏，为了防止猪飞出来，高度大概到腰上，瓦而探着身子往里看，食槽里边打扫得很干净，缝隙里边都没什么残留，一丝异味都没有，居然比那屠宰车间干净得多。

本来养猪栏里是装猪的，但是现在看来好像变成了个杂物堆，里边各种塑料凳子铁皮桌子垒在一块儿，层层叠叠的，活脱脱一个小仓库。

防得了猪防不了人，瓦而手一撑就翻过了水泥护栏，走到桌子椅子边上，桌椅垒起来的高墙背后还有一些废弃电器，看着像是冰柜，她哗啦啦、哐哐哐，各种翻动。

桌椅的样式看着像是食堂搬过来的，不是大排档那种椅子。这些椅子看着又旧又脆，本来是深蓝的颜色，现在已经变成浅蓝了，上面覆盖着一层很旧的白。

瓦而想：如果早几年来，烤烤火翻新一下说不定还能凑活着用。

打开冰柜前，她鼓足勇气深呼吸了一下，随后很快地打开柜门，然后往后一跳，手臂作出防御的姿势。

什么都没有蹦出来，往里边探头，里边也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瓦而还以为会有蛇从里面窜出来。

整得她有点尴尬。

回头看詹航康，他愣愣地走到墙边。

瓦而眯着眼睛看，墙上是一枚生锈的铁钉，钉子都弯了，上面曾经挂着什么东西，看着分量并不轻，只不过现在取下来了。

上面曾经挂着什么？账单？名册？秤砣？

瓦而纵身一跃，跳了出来。

歪头拦詹航康的目光：“你来这是找什么的？”

詹航康转过头，并不看她：“你找过里边了？这里都没什么东西，我们去仓库看看吧。”

“慢着。”瓦而伸手拦下詹航康。

“我是给你拍了名单，上面没有名字。但是像你这么在意那个亲戚，进出档案馆几次，居然都没有亲自去看一遍名单，找一遍名字吗？”

“詹航康，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员工宿舍是可能会找不到人、找不到踪迹，但是来饲养区里找，这又是什么道理？”

“你究竟在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