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天
法?”
白染衣这一问就是大家现在都在思考的点,哪怕朝中党羽过于狡猾骗过了圣上身边的爪牙,但宫外还有郑羽宙在守着。
更何况现在一点风吹草动都容易被皇帝拿捏,他正等着徐家自露马脚拿来做文章。
徐家何等敏锐,怎会不知?
拿出解药按兵不动就是最稳妥的做法,现在大肆敛财,扰乱各省秩序。
这是生怕皇帝看不见吗?
但如果这是故意的,那理由呢?嫌自己活的太长了?
还有这解药,何时才能真的救命。
白染衣想找郑羽宙问一问他有没有带一些合适的工具过来或者是否能为自己引荐一些医者。
她之前第一个想到的办法就是疫苗制作,但在这种条件下显然是不可能的。
尽管自己学医的初衷并不是救死扶伤,但也从不是这样的无能。她从前获得的成绩和褒奖在这个时空完全无法通过能力证实。
但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能人,她需要这些能人的帮助,或者,她希望能帮助到这些能人。
晚上给郑羽宙发了条讯息。
小白:【教授身体怎么样了?】
郑教授:【还能撑。】
郑羽宙倒是直白的可怕,仿佛每天盼着自己不行似的。
郑教授:【是不是想找到解药?这事儿还得从源头出发,擒贼先擒王。】
小白:【嗯。但是我怕大家等不起,万一人抓到了却给不出解药,大家的情绪会很激烈。您有认识什么名医吗?我想请教请教。】
郑教授:【宫里真正有本事的太医恐怕早已被徐家控制了,真正想解救苍生的能人志士都在乡野,会出现的。】
郑羽宙说的没错,就算没有那么多人是纯粹为了悬壶济世而找寻解药,也会有人因为可以发难财而重金寻求解药。
不管是理想主义还是现实主义,都会推动解药面世的进程。
只是白染衣担心,大家会冷漠的无动于衷。
曾经的自己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只是因为害怕添堵所以作壁上观。
但也没什么资格去谴责。
白染衣揉了揉太阳穴,秋夜雨寒,她将金多多和金满满的被子掖了严实,拿了两本厚厚的医书在烛火里查阅。
正对的窗户忽然被人轻轻敲了两下,棠月的声音从紧闭的窗户外闷闷传来——
“染衣,没睡吧?”
白染衣拿了烛台蹑手蹑脚出了门。
“怎么穿的这样单薄就出来了?”棠月担忧的看了眼她清瘦的身子。
“无妨,我能耐冷。”她将声音压低,怕吵到屋里的孩子。
气温寒凉,白染衣穿的又少,棠月不想耽误时间便欲言又止。
白染衣看着她,先开了口:“你现在身子骨比我弱,再不说话我就要惊恐了。”
棠月被她逗笑,低了下头眼眶却红了。
“我知道现在大家都挺累的,东方公子虽然和我情况一样但总比我有用,我只能帮着照顾王伯父。我也没有自我放弃的意思,就是,你们可以暂时不用太考虑我。”
棠月吸了吸鼻子,抓住白染衣的胳膊:“我不想成为你们的负担,我会尽我最大的努力去发挥我的价值,这样的话,哪怕死了我也挺开心的。”
白染衣默了会儿,秋风在院里转了个来回,冷的人指节苍白。
“你死了我不会开心。”白染衣看着她:“江故也不会开心,大家都不会开心。”
“只有你自己开心,你要这么自私吗?”
棠月有些不知所措地抬起头。
“你从前被卖到天香楼万念俱灰想要自刎我可以理解,但现在,你有了重新生活的机会,你说过你很珍惜现在的这一切。你舍得去死吗?”
棠月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串啪嗒啪嗒落了下来。
她就是害怕,就是不舍得大家,所以才来找白染衣倾诉。但一开口又不知怎么了,总不想让大家担心。
每次毒发的时候,她看着镜中自己孱弱的模样都会一阵恐慌。她不想就这样在病痛中了结自己的生命,她还有很多未完成的事情,她没有那么洒脱。
“我真的舍不得你们……”棠月撇着嘴看着她。
“我们会熬过去的。”白染衣眼眸星亮,但实际上心里并非如表面上那么坚定。
她转移话题道:“等大家都好了,你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棠月脱口而出:“惩奸扶弱。”
这个理想从未动摇。
“还有呢?”
她这回思忖了片刻,似乎是想做的太多一时不知从何说起。
“总之,只要和大家在一起,感觉做什么都很有意思。”
棠月是个很需要归属感的人,和这世界上的大多数人一样,需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