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了拂衣
贺逸宁当即道,“卢刺史,请您即刻派人去查那城南的防洪池!那曾仁极有可能在防洪池中藏匿赃物!”
见卢刺史还在犹豫,贺逸宁道,“兹事体大!望刺史立即派人前去查探!”
这贺逸宁是贺尚书家的嫡生子,卢刺史也不敢拿官威压他,自己又理亏不占便宜,只得按照他说的派人前去看了看。
贺逸宁几人也跟了去,只见那城南的防洪池中的沙子竟少了大半,地上全是凌乱的脚印。
“看来怕是晚了一步。”项子骞道,“接下来要怎么办?”
“自然是找人问个清楚。”许明昭道,说罢她便径直走向离防洪池最近的一户人家,一位老汉正坐在门槛上抽旱烟。
“老伯,可否向您打听点事?”许明昭客客气气道。
“向我打听些事?”老汉见来了众多官兵,顿时有些警惕。
“老伯别紧张,这桐饶城的县令曾仁做的坏事都被查出来了,现在就等着找些证据好抓他呢!”
一听是要抓曾仁,老汉便喜笑颜开,“好啊,好啊!也算是老天有眼啊!”
“小姑娘,”老汉猛地洗了一口旱烟,“今天早上,有群人来把那盛着沙子的池挖了个遍,像是背走了些东西。”
“老伯,你可曾注意哪些人的打扮?”贺逸宁上前一步问道。
“打扮?”老汉皱紧眉头,“像是……像是哪个商号的帮工。”
“现在立刻去查这桐饶城的商号,今晨都有那几家上了工!”贺逸宁当即立断吩咐道。“立刻通知城门守卫,从现在开始,不得放任何商队离开!”
“这……”几个官兵面面相觑,卢刺史虽然对贺逸宁客客气气的,但他贺逸宁确实没有调动他们权利。
“先按我说的去做,卢刺史那边我来说,怪罪下来我来担着。”
见贺逸宁如此保证,几人只得先行去办。
“贺师兄,”许明昭上前一步,“他们是今晨才转移出来的,如此大量的货物,贸然全部带出城必然十分惹人注意,想必定是要先藏一藏。”
“若是他们咬死不承认,我有一计,能让他们乖乖地自己把货物交出来。”
不一会儿,官兵回报说,今晨上工的只有一家叫做昌和的商号。
几人便直奔商号而去,待到官兵说一切按照许明昭的计划准备就绪之后,几人才迈进了昌和商号的大门。
刚进门,一位满脸精明的掌柜便迎了上来,“几位贵客今日来访,是在令鄙人小店蓬荜生辉!”
“贵客此次前来是为了……”掌柜故意停顿了一下。
“我们前来自然是要谈生意的。”贺逸宁客气道,“只是不知掌柜的这里,都做些什么生意?”
钱掌柜呵呵一笑,说道,“鄙店就做些小本生意,卖些西域东瀛那边来的小玩意。几位贵客若是看上什么,可以直说。”
许明昭听罢,便走进店里的货架,装作在欣赏货架上精美的瓷器。
“哇!这是什么?”项子骞指着一个雕刻着飞龙祥云的小瓶子。
“这是西域的香料,客官可想试试?”钱掌柜笑呵呵地凑过去,便要给项子骞打开看看。
这时,外面忽然传来人群的骚动,只听见有人大喊,“走水啦!走水啦!”
几位官兵跑进了商铺,向贺逸宁道,“大人,商铺后院的粮仓失火!”
“什么?!”钱掌柜拿着香料瓶的手一抖。
“快去疏散百姓!带人汲水灭火!”贺逸宁冷静地安排道,说罢他便转过头对钱掌柜说道,“火情紧急,掌柜的赶紧收拾物什一同去帮忙灭火!”
贺逸宁一行人便匆匆离去,钱掌柜看着商铺后窗里沁出来的烟,暗自骂了句,便跑到从放置着布匹的货架边,翻开上面的绫罗绸缎,打开下面的一个巨大货柜,里面放满了几十卷绑的严严实实的素色麻布。
眼看街上的人越来越少了,钱掌柜直接将这些麻布匹扔在了街上,然后便埋头继续去拿。
这一趟趟可把钱掌柜累的够呛,待这街上的布匹越堆越多,钱掌柜突然回过味儿来了,不好!中计了!
可惜为时已晚,贺逸宁一行人径直从后院走了出来,将钱掌柜抓了个正着。
“钱掌柜放着一屋子的珍贵瓷器不搬运,为何偏偏要搬这些不值钱的麻布匹呢?”许明昭问道。
“你……你们竟敢诓我!”钱掌柜气急败坏。
“诓你又怎样?你这不知好歹的家伙!”项子骞跳出来指着他的鼻子就想要一顿骂。
“子骞,”贺逸宁唤住了项子骞,“在下想先问问掌柜,这麻布比那些瓷器珍贵在何处呢?”
见掌柜答不出来,贺逸宁径直走到捆住的麻布边,直接抽开了系着的麻绳,将麻布展开。
白花花的盐直接从麻布中掉落出来,大部分的盐都被打湿成盐块紧紧地沾在了麻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