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回 双姓情生不渝 乌夜两河岂终呜咽
及待的吃喝起来。
却见步正东思索着道:“按理儿说,你这首七律,虽不工十分工整,倒也过得去,可不知为何,竟让咱心里有些别扭。想来应是你打小憨人一个,一旦如此多愁善感起来,一时适应不了吧。”
俞可庆脸上一红,便瞪着他道:“怎的,只准你花前月下,就不允俺文人骚客一回?”
众人闻后,皆是大笑不已。倒令步正东一阵无奈,便不再理会,而后说道:“且听我的吧,”
待倒了一杯酒喝下,方吟道:
昨夜幽梦谢娘到,愁聚眉头,泪散眼角。
相对无语问安好,细掖孤衾,轻抖罗袍。
犹记当年谢家桥,一别经年,心期难了。
可怜双鬓遇秋早,相思成灰,人间暮朝。
吟毕,俞妱蕊就取笑道:“还说人家可庆呢,你不也是一样无病呻吟,不过,又哪来的谢娘?”
步正东笑道:“只是想象而已,这你也当真,倒像打翻了醋坛子。”
见诸人皆一脸打趣的看着自己,俞妱蕊如何不羞了起来。等垂首默然片刻,这才脸红道:“那我也来献丑一回,”
遂而吟道:
疏风晚来微雨暮,半笼轻烟,半笼薄雾。
引柳飘絮,惹梨花如雪纷飞舞,春愁几度?
从来思君词最苦,心中曲易诉,入骨情难书。
帘外双燕语,怠卷流苏,韶华空付。
静安不由点头赞道:“还是咱们妱蕊略胜一筹,意境也更为美妙。”
自谦笑道:“你休要得意,谁负谁胜还未知呢,咱们且看下去。”
这时,闻得俞清嫣笑道:“那俺也来卖弄一番。”
只见呷了口酒后,便吟道:
春山春夜春浓,月朦胧,
寂寞楼庭子规惊残梦。
一声声,一重重,恨无穷,
犹是落花时节使人愁。
待吟毕,步正升微微一笑,说道:“莫得意太早,且看咱来合你一阕,”
于是,也倒了一杯酒,仰首而尽,听得乃是:
乱风飞雨沙桐,不成梦,
又忆去年此节小楼东。
听寒蛩,助更漏,咽离愁,
最是多情自古空自恸。
自谦好笑道:“咱且不说你俩所作如何,却是这般相对,实在惹人遐想。”
静安一时未明其话中之意,就点首道:“一春一秋,一人一景,皆是离愁,着实登对。 ”
看她一本正经的样子,惹得众人皆是乐了起来,而待静安醒悟过,便瞪了自谦一眼,也不禁感到好笑。如此,倒令步正升和俞清嫣沉下头去,不知所从。
这时,自谦说道:“不过相比之下,终是正升差了我清嫣妹妹一些。”
但步正升并不以为意,笑道:“临时之作而已,且再听我这首七绝如何,”
遂又吟道:
断桥残堤裹斜阳,西风流水逝秋黄。
天涯念远空相向,三千白发共愁肠。
众人闻过,皆是点头称赞。只见步正东颔首道:“这般意境就出来了,最后一句实为点睛之笔,若有愁肠,可不得生三千烦恼丝么。”
此时的俞可庆,已是吃的满嘴油渍,不想竟倒得工夫,戏笑道:“不但意境出来了,我看意义所指也是深远,实在令人深思。”
步正升岂能不明他的意思,遂瞪了他一眼道:“吃你的便是,哪来恁多废话。”
俞可有笑道:“他这是撑的差不多了,不然怎能空出嘴来掺言。”
如此说笑着,见英子一直默不作声,自谦就问道:“英妹妹,可是作出来了?”
英子浅笑道:“倒是有了一阕,也不知如何。”
静安笑道:“只是图个热闹,你倒这般腼腆,只管吟来咱们听听便是。”
英子含羞点了点头,但听其吟道:
丝丝愁,愁思思,思思愁丝丝。
依依柳间花,花间柳依依。
知君羞识君,识君羞君知。
痴女笑骂自,自骂笑女痴。
一语乍落,就闻步艳霓调侃道:“英子,这整天个早也瞧晚也瞧,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你倒是不嫌闷得慌,为何还要羞于去识?”
英子“哎呀”一声,羞的忙捂住俏脸,如何不知她所指甚么,而后嗔道:“你又瞎说,仔细我再也不教你做针线了。”
谁知,俞清嫣又打趣道:“人家艳霓这不是替你急着么,若是如此,倒几时才能嫁得出去。”
英子啐道:“你若嫁不出去,倒可以给俺当嫂子呢,”
说着也不顾脸面了,便拉着其喊道:“嫂子,快疼疼小姑子吧。”
惹得众人登时哄堂大笑,令俞清嫣臊的,就扯着她不依,并着步艳霓,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