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7.审案,败露
在爹娘手里,爹娘不肯拿钱给二丫看病,二哥二嫂和性格刚烈的大丫,忍无可忍,提出要分家,爹娘怕二丫死在家里晦气,大丫又以死相逼,就分了,就给了二哥一家两亩薄田,一座老屋,一分钱都没给,一粒粮食也没给……”
徐文礼闻言,神色震惊:“你是说,你二哥养了你们全家,最后他女儿要死了,你爹娘霸着你二哥赚来的钱不给医治,还把他们全家赶了出去?”
姚修文脸色难看,硬着头皮说:“是。二丫福大命大,因祸得福,不仅没死,脑子也好了。但她对我们,一直都怀恨在心。”
“那我问你,你从小受你二哥恩惠,用他的血汗钱读书考功名,他们一家受到那样不公平对待的时候,你做了什么?但凡你护着他们,安王妃不至于对你也怀恨在心吧?还是本官问你的问题,你自己跟安王妃,到底有什么仇怨?说清楚!”徐文礼冷声问。
姚修文低着头说:“当时年少无知,我……二哥一家受苦,我只冷眼旁观,不曾相助,分家后,因为二哥一家赚了大钱,我曾撺掇爹娘前去,想霸占二哥家产。所以,二丫对我,也恨得极深。我们是真的有仇怨的,不信徐大人可以到老家清水镇青山村去调查。”
徐文礼冷眼看着姚修文:“听你所言,你二哥踏实肯干,孝顺爹娘,抚恤兄弟,你就是他养大的,相反你虽读了书,却是非不分,忘恩负义!那你前面怎么有脸说出,你二哥一家对老父不尽赡养孝敬之责,也从不曾提携兄弟子侄?一副自己受了委屈的样子!姚修文,本官只问你,你二哥养你长大,供你读书,你可曾有过报答之举?”
姚修文头垂得更低了:“不曾。”
“你二哥当年被赶出去之后,在去往京城之前,是否尽过赡养之责?”徐文礼问。
姚修文说:“是……爹娘要求二哥,从分家开始,每个月给一吊钱的孝敬银子,二哥都给了。”
徐文礼冷哼了一声:“一粒米都不给,还要一吊孝敬银子?你爹娘可真是想把人给逼死啊!本官只看出安王妃之父仁心厚道,你们一家狼心狗肺!我且问你,你二哥的孝敬银子,何时开始,不再给了?”
姚修文神色一僵,不敢说。
“说!”徐文礼冷喝,“这些事,本官明日就会派人,一一核查,也会跟安王妃求证!若你有一句虚言,定不轻饶!”
姚修文身子微微颤了一下,垂着头说:“是……是从老娘过世后,就不给了。”
“你娘怎么死的?”徐文礼冷声问。
“是病……病死的……”姚修文声音颤抖。
“姚修文,本官再问你一次,你娘怎么死的?”徐文礼目光冷肃,又拍了一下惊堂木。
“是……是娘受伤得病,没有医治,那年大年三十,熬死的……”姚修文痛哭流涕。他没敢说,这件事,全都是他的主意。
“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做?”徐文礼不可置信地看着姚修文。
“为……是我娘她,她自己要那样……当时二哥家发财了,但因为过去的事,不愿给我们钱……我娘……我娘她心疼我日子清苦,想让我跟着二哥过活……二哥不同意,所以……所以我娘舍了命去,临死前让叫来二哥,想着那个时候,交代二哥的话,不管说什么,他都会听……”姚修文说着,哭得泣不成声,抬手狠狠地抽了自己一个巴掌,“是我不孝!是我不孝!我该拦着娘的……”
饶是徐文礼为官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渣,依旧被姚修文所述给惊到了。而这,姚修文还是没有完全说实话,把他自己摘了出去。当时,其实是他哭求他的老娘去死,给他求个好前程的。他说成是老娘自愿的,虽然从道德上讲,他有亏,但不至于摊上什么麻烦。
“厚颜无耻!道德沦丧!”徐文礼冷声说,“你们全家那样对待你二哥,他依旧尽了孝道。可恨你们竟然活活害死你娘,还想逼你二哥继续养着你?就这,你还有脸说你二哥后来不孝?”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当时年轻,只顾自己,太自私了,我知道,我对不起我娘,对不起二哥二嫂,对不起三个侄女,谁都对不起,二丫恨我是应该的……可我已经改了,我真的改了啊!大人,不管过去如何,这些纸上的东西,不是真的!我发誓,我没有做过这些事!若是我做了,让我断子绝孙!”姚修文声泪俱下。
看似姚修文已经崩溃了,但他此时,其实很清醒。
姚修文一步一步,承认了当年姚家亏待姚大江的各种令人发指的事情,甚至自认他当年不是好东西,做了忘恩负义的事,连他娘死的事,都提了出来。目的只有一个,向徐文礼证明,姚瑶跟姚修文之间,甚至是跟金源县姚家全部的人之间,都是存在深仇大恨的!所以,姚瑶有理由,有动机,诬陷姚修文!
但有句话叫做,清官难断家务事。姚修文说的这些,全都是有策略的。都是家里的事,一家三兄弟,爹娘不公平,姚大江一家受了大委屈。但说来说去,那些人再过分,也触犯不到律法,因此,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