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缎庄
情专注地看着手里的书。身上轻薄的紫色长裙更衬得肤色白皙,看得萧云策面上发烫。
成亲前,军营里的弟兄听到他要娶宋玉慈,皆是扼腕摇头。
无他,只因为宋玉慈在京中恶名远播。
她是家里的独女,宋夫人又去得早,因此宋尚书便格外疼惜夫人留下的明珠。
从小宋尚书对她便是要什么给什么,得不到的她便撒泼打滚要抢过来。宋尚书有心教她,却架不住他心软。往往宋玉慈犯了错他也狠不下心责罚,终是将女儿宠成了这副性子。
不过今日看到宋玉慈跪祠堂,萧云策认为她的性子还算和顺识大体,不能听信别人的一面之词。
或许她今日是忍而不发,一切还要待到日后慢慢相处才可下定论。
宋玉慈看着萧云策离开后,从床头的柜子里摸出了一个木匣。
匣子里面放了几张铺面的地契和一些田契。
这些是宋玉慈早逝的母亲单独留给她的嫁妆,成亲前一天宋尚书全给了她,好叫她在夫家有些傍身的东西。
宋母出身商人世家,是个很有经商天赋的人,她还在世时,这些铺子的生意也算不错。
宋母离世以后,宋尚书不通商务,忙于仕途,索性将铺面交与下人打理,生意日复一日惨淡下去,进项越发杯水车薪。
宋玉慈将其中几家生意尚可的铺面地契挑了出来,决定等回门后去看看。
既是要一报前世被陷害利用之仇,手中必须得有些东西。这些铺面若是好好经营,将带来可观的财富。
除用作傍身之外,宋玉慈还喜欢金钱带来的满足感。她丧母后宋尚书没有再娶,但一个男子却是不会养女儿的,宋尚书只知道给她想要的珍宝,却一直疏于陪伴。
加之宋尚书的俸禄不高,将宋母经商留下了的家产花完后,宋玉慈欲壑难填,因此养成了爱钱的性子。
宋玉慈抱着匣子,想到日后可凭借这些纸张获利,心中顿生满足。
一日的疲惫在此刻涌了上来,她稍加洗漱便睡下。
“您看中的这匹可是精缎,二百钱一匹。”坐在柜台后面的男人一边剔着指甲,一边心不在焉地招呼眼前的顾客。
“哎,我在别家问的可才一百钱,怎么到你这里就坐地起价?”买布匹的妇人显然有些不满。
“那您上别家买去,我不招待了。”膀大腰圆的男人站起来,一把将台面上的布料拿了回去。
“哎我说你这人——”妇人气极,正准备和他争论,那男人眼睛一瞪,目露凶光,将妇人后半句话吓了回去。
一个小二模样大概四十岁的男人从后面跑了出来,满脸堆笑着将妇人送出了门,转头看着老板,神色期期艾艾。
半晌,他鼓起勇气,唯唯诺诺道:“周老板,咱们这个月一匹布都没卖出去,这,这我们的工钱怎么办呢……”
周老板“哼”一声:“都是些不识货的东西,怎么可能卖得出去,赶紧滚去后面干活!”
被吼了的小二吓得一哆嗦,急忙跑回后头仓库去整理布匹了。
宋玉慈站在“周记绸缎庄”的门口,仰头看了看外面的匾额。
店面装潢倒是不错,一眼望去也能瞧见铺子里放了不少时新的料子,只是门可罗雀,显然生意惨淡。
怠懒的周老板见有人进来,掀起眼皮瞧了瞧,看出宋玉慈一身衣服用料考究,定是身份不凡,急忙换了张殷勤的笑脸迎上去。
“哎呦,夫人想买些什么?”他满脸堆笑,弓着腰将宋玉慈迎到柜台前。
宋玉慈从袖中掏出地契:“我来看看铺面。”
周老板看见那张薄纸,脸上颜色变了几变,当下猜出宋玉慈的身份,心里有些不痛快却不好发作。
他勉强笑笑:“这铺子尚书十年前就给我了,如今已经是我的财产。”
宋玉慈指尖轻点地契,面上有些不耐烦:“可这地契尚在我手里,周老板怎好说是自家的东西?”
“而且据我所知,父亲十年前是将铺子租给了周老板,可您自打三年前就不再给宋府交租金了。”她扫了一眼周老板,声音冷冷。
周老板一时答不上话,但瞧着宋玉慈年纪轻,又是个女人,心里倒也不怵她。
不多时,他眼睛一转,笑道:“好说,我先将租金补上,再把地契买下来,夫人您看成吗?”
宋玉慈柳眉紧锁,忍者火气:“铺子不卖。”
和周老板谈得不痛快,那人只知道打太极,既不愿意舍了这铺子,又不想续租,仗着自己在生意场上的经验,想忽悠宋玉慈将地契交出来。
宋玉慈没应付过这些油滑的商人,被他气得不轻,当场恨不得拿桌上的热茶泼到他脸上去,如此方解心头之气。
两人向着马车的方向走了没几步,忽然被人叫住。
宋玉慈心里烦闷,面色不善地回过头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