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常客

那几个人发觉是校门口，倒是收敛了一些，但也仅仅是降低了脏话连篇的音量。

钟岂让揉揉酸涩的眼，抬眸就和面前几人对上。

蒋谈眼睁睁地看着叫嚣一路的几个大壮汉和大爷碰上之后点头哈腰的，怂包一样掏出来烟和火机就要给他点烟。

“哥，你怎么在这儿啊。”

“不是出市准备玩几天嘛。”

他们七嘴八舌恭维，倒让钟岂让烦了。

他双手抄兜，不动声色避开给他递的烟:“怎么回事儿，你们大白天发什么疯？”

他偏头，朝后方摆摆手。

就林野那个透红的脸和一直撸着的手，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况且喘的声音都不对，他是困得要命，懒得睁眼，但是耳朵又没聋。

蒋谈上前，控诉道:“大爷！你一定要为我们根正苗红的小青年做主啊……”

之前被他一拳干翻的大叔:“……”

蒋谈看他不服，作作的往前探了探头，指指他半边青肿的脸。

“我都让你们打成啥样了你们心里没点逼数？”

钟岂让任蒋谈搭着肩卖惨:“大爷，我真的好惨一孩子，明明遵守纪律，乐于助人，在好心帮助遇难的同学的时候还被追了几条街打。他们蹂躏我，践踏我……嘤嘤嘤……”

旁边的钟岂让就那么看着他演。

看了半天，只觉得好笑，他抬手撸了一下头发，哂道:“那怎么办孙子，要不你打回来？”

蒋谈能看出来钟岂让的年龄，他人又是随意地披了一件黑色带校徽的宽大外套，虽然是保安服，但刚睡醒的他整个人看起来流里流气的。

钟岂让揽了揽蒋谈:“我其实有很深的起床气，但是老师从小就教我要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孙子，你可是真的欠了我一个大人情。”

他顿了顿，眼里调笑:“我跟他们不说交情如何，但是起码认识了五六年，孙子，你来跟我说说我要怎么办。”

“……”

蒋谈感觉自己有被威胁到。

钟岂让看他精明的转转瞳仁，眼里冒着狡黠和算计。

蒋谈往他怀里靠了靠:“如果你帮我，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的，以身相许都行。”

……让林野以身相许去吧，我就当当红娘。

钟岂让就那么看着往他怀里蹭的人嘤嘤起来:“我们真的好苦一孩子，留守儿童，爷爷奶奶陪我们长大……”

钟岂让和那八个人就看着蒋谈撒泼装可怜看了十分钟。

蒋谈一边演一边心里骂。

他一个人生生演出来了一个苦情创业未成、被同学老师排挤、被小混混欺凌收保护费、从小艰难养大弟弟的留守儿童。

在他说的口干舌燥，钟岂让津津有味戏谑的听着的时候，那八个人已经偷偷摸摸地走出来了第一步。

钟岂让就那么偏头瞥了一眼，如刃的眼带着笑和他们挨个对视。

他们瞬间定在了原地，又小心地蹭了回来。

在蒋谈无话可讲，文采干涸之后，钟岂让挥挥手，对那几个人说:“行了，你们走吧。”

蒋谈瞪大眼:“什么？！大爷！你怎么不讲理呢……”

钟岂让异于常人的耳朵听着越来越清晰的警笛声，面无表情的让他们走。

那几个人如蒙大赦，走出来一段距离之后，钟岂让拉着蒋谈在后边跟着他们走。

钟岂让笑着:“你们走，我们送送你们。”

“谢谢哥，谢谢哥……不用送了，不用送了，你们回去吧。”

钟岂让在警车拐过拐角露面的时候，手指狠狠拧了蒋谈的大腿。

“嗷！！！”

蒋谈腿上刺疼，一脚没站稳，瘸着瘫在了地上。

钟岂让赶紧上前，嘴里说着“快起来快起来同学，你怎么了？”

实际上他手上使劲按着蒋谈的肩，让蒋谈刚刚抬起来的屁股又狠狠地坠在了地上。

“我操……”

蒋谈对上钟岂让的眼，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啊~我的腿！我的肚子！”

蒋谈第一个“啊”尾声转了十八弯，柔声细语，娇娇媚媚。

钟岂让尾椎骨过电一样地颤了颤。

他竟在原地愣了几秒，缓过神来异样充斥心腔。

就这样竟沾上惊慌，耳边书声琅琅，心里的小人踉跄几步，疾驰冲出胸膛。

钟岂让深吸一口气，掩饰性地一掌扇到蒋谈的背上，小声道:“发什么骚？你能不能装的像点？”

那几人察觉不对，迈开腿就跑，嘴里还不干不净，器官带了一堆。

警察大概看了一下面前的情况，停车下来一个警察照看蒋谈和钟岂让，其余的都在车上追跑远的那几个人了。

蒋谈哼哼唧唧，推开钟岂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