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投石问路(1)

过了两月，大壮大侠已经快忘记了出手相助屁屁猴的事了，继续他日复一日的苦行僧生活，没有人打扰也没有打扰人。

这天，他在学院食堂吃早饭，食堂的电视里播放着新闻。新闻播报着最近又发现了什么新的星体，这些新闻没什么人看，远不如娱乐新闻受众多。大壮看着新闻当是放松心情。

由于太空基地已经深入了柯伊柏带，接近奥尔特云，所以就近观察总能发现不少地球不能观察到的彗星、小行星，每天都会有新发现，但这些彗星的之间的距离很远，往往超过100万公里。如果不是特别顺路，前卫两艘舰艇都不会打扰他们。

因为目前舰队的航行速度接近千分之三的光速，靠这种自转速度很慢的小行星，获得不了多少加速度。这个速度是人类目前达到的最高速度，就是说他们是人类里飞的最快的男人和女人。而且他们肯定会终生保持这个记录，因为这个记录只能由舰队自己突破。人类上次制造的最高速度还是“远古时期”的旅行者号，区区17公里/秒而已。

然而，没有人在意这个最快的荣誉，要到达4.26光年外的比邻星还要一千多年！这事情想想就绝望，不能多提。现在与地球的通信延迟单程已经达到两百多天，双程一年多了，这真的是回不去的故乡。而前面甚至连太阳系还没有真正的迈出去。

能达到这么高的速度，舰队除了通过特殊的轨道，利用了多个行星的引力弹弓之外，还有就是大推力等离子体推进发动机的持续工作。等离子体发动机的效率是目前最高的，使用工质最少的，但始终是要使用工质的，幸亏之前在各个行星补给站给了一些工质。还有在路上遇到两颗彗星，强行打劫了些物质。虽然不多，但还是让发动机持续工作。到什么时候工质消耗完了，那时候那代人类得多么绝望啊。所以太空基地在如何获得物质上是想尽了办法。预计速度达到光速的千分之四的时候，发动机将停机，靠滑行到目的地再开机减速。

但是派无人机去采集物质，如果消耗的物质比采集的多，这肯定是划不来的。去或不去采矿都是精打细算的结果。

其次，航行的轨道是根据当时在地球观察到的行星计算的结果，如果临时利用新的小行星做引力弹弓就会偏航。因为引力弹弓的利用有个问题，就是它的出射角会偏转一个角度。如果没有下一个弹弓修正这个角度，那就不知道弹到哪里去了，就到达不了比邻星了。所以在没有匹配出新的轨道的前提下，是不敢使用新的引力弹弓的。

再次，有些特别小的行星，本来就不重，去转一圈，可能会干扰它的轨道，不知道过多少千年，它们可能会进入地球轨道，来个陨石天降就团灭了，虽然概率很小，但总不必去做这个干扰。

新闻里这时放出了几颗观察到的新小行星、陨石的图像。其中有一个长条形，长得很像太阳系曾经的一个访客au-mua-mua（奥陌陌），这名字不论中文还是英文都挺暧昧的。这个新观察到的长得像奥陌陌的陨石的特殊之处在于，它很遥远，运行得很慢，现在初步计算它非常可能不属于太阳系的奥尔特云，它可能是目标比邻星轨道非常外围的陨石。这是人类第一次观察到比邻星的陨石。它能被观察到也是碰巧，它旋转到一个角度，刚好反射了比邻星的光到望远镜。

奥陌陌是在2017年略过太阳系的一个直径百米左右的小行星，长得就像一艘飞船。它从垂直黄道面的方向冲入太阳系，靠近太阳后，利用太阳做了一次引力弹弓加速脱离了太阳系。当时的人们都猜测这是一艘外星飞船，但因为它嗖的一下就不见了，都来不及仔细观察。

大壮仔细盯着新闻上这两张图片的对比，直到画面切换了才低下头，却在那里发呆，一动不动。

大壮这学期有个课程小论文，是有关高能射线的，不论是利用或者是试验都可以。小论文作业的验收形式不是直接交上去，而是有点像毕业答辩，只是只有任教老师和助教作为评委，每个人单独上台讲述。大壮已经快把这个作业做完了。但是大壮从饭堂冲回来之后，他有一个新的方向，他决定重新写一份。现在离交论文已经不够四十八小时了，他重新翻阅着新的资料，从新列式计算，一切从头开始。别的同学看到他这个样子，虽然看起来比往常的更紧迫些，但也见惯不怪，这个闷蛋就这样。

当天晚上，他在自习室算了一个通宵，没有睡觉。第二天中午快到论文答辩时间才算是算完，匆匆写上。

下午同学们集中在课室里，任课老师是个中年人，姓徐，带着他的助教进来了，坐在第一排。同学们依次上台答辩，被老师问了几个问题，大都哑口无言，看样子老师也很不满意。

这时老师眉头皱成川字，伸手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心里想这届学生水平一般啊，还没有见到一份出色的论文。每天看这种课题千篇一律的作业，不知道是从往届论文里“参考”过来的，就是从题库里抄来的，一看就知道他们差在哪里，一点挑战性都没有。等下看看那个优等生的论文怎么样吧。他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