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治病疗伤

妹妹兔终究是跑了一趟医院，中耳炎。不太严重，每天滴耳药水，没有花多少钱。

太空基地看病基本不用钱。为什么说基本呢？这个制度的设计可是费了很长的思考。如果完全不用钱，注定有人会浪费医疗资源，导致不该看病的人占了病床，该看病的人没有人治。但完全自费，那肯定是没有人治得起，人类可是保护动物。所以呢，治疗费用这个问题，有一个专门的决策系统，由计算机决定，根据你的病情，病史，年龄，工作状态等因素决定。即便是同一种病，有些人是免费，有些人是收费的。甚至自费的比例也是可以浮动。整个算法还每年会调整一次，但是否能完全排除人为的干扰呢，不能，只能是尽量而已。

这个问题推广开来其实就是在太空基地这个社会群体里，人类究竟是要按需分配为主呢，还是要按劳分配为主呢？其实管理委员会也在两种政策间摇摆，但达成共识的是，以尽量逐步排除人为决策，尽量使用计算机系统来决策为方向。这样至少能在一个小社会里维持一个公平的环境。

妹妹兔没有请假，她继续上课，学业不等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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屁屁猴在家里闷了两天，第一天很沮丧，第二天呢，更沮丧。但终究休假是要结束的。他返队的第一天，就做了一件大事，按领导的说法是，自基地运作以来还没有人干过的。他把一台无人机的充电电流限值设置错了，还没有盯着看，过了一小时后把它的电源烧毁了，大火还把机体的结构烧化了一部分。

那天，余下的时间里，师傅训完，领导训，全队检查。临末领导还气哼哼地说，“记大过，一定要记大过！不行就退了。”当天他闷在值班宿舍里，不敢出来，别人也不敢叫他。留着他在值班宿舍闭床思过。

屁屁猴躺在床上，心里乱七八糟的。想自己还没开工资，就准备被开了，还说发工资还钱给妹妹兔；不由得想起康妮，却同时又想起克里斯汀娜的嘲笑；想起妈妈的临终嘱咐，想起自己做的荒唐事，自己就是个笑话。前两天，他闷在家，其实什么都没想，他是强制自己不去思考，或者每次想起这两天的经历，他就避开不去想。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在这时候，自己做过的糗事就抑制不住了，一件件冒了出来。

他点亮臂扣式电脑，有一下没一下地划着，他想打电话给谁聊一下，诉说一下。翻开通讯录，从头划到尾，没有一个人适合倾诉的。首先排除掉妹妹兔，这事他就不想让她知道。打给康妮？他没有任何一种联系方式，况且他也不想让她知道，她也肯定不会懂。打给安东尼？其实他们并不熟，别丢那个脸了吧。平时他自诩朋友遍宇宙，知交分布太阳系内外，但现在都不合适。唯有一个不太合适的人，这人绝对不会把他的事告诉别人，勉强可以说说----大壮。他打开 IM大壮的头像，一个普通图标，星系图。

屁屁猴：“在吗？”

大壮：“在。”

......

大壮：“我在，什么事，你说。”

......

大壮：“我在等着。”

屁屁猴：“我......”他本来只是想和他说一下工作的事，他觉得他做不了这份工作，他成为不了大壮那样的高手，他要被辞退了，可能还有赔偿损失，他那些失败的朦胧情事就不想说了。但奈何说开了，就收不住了，他太渴望一个倾诉的对象了，就全交待了。他有一种被扒光衣服的感觉，关键是大壮还不吭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笑得正在地上打滚儿。

屁屁猴发火了：“你倒是回我啊！”

大壮过了一会回复了，难得他回了个长长的。他说，所谓高手无非是犯更多错误的人，关键在总结经验，人很难不犯二，也只有小部分人能做到不二犯。现在飞机已经烧成那样子了，你应该赶紧查资料，看怎么修复，就算要赔钱也争取少赔钱。怎么修我可以帮你，甚至我可以去跟你一起动手修两天。至于你喜欢的那个女孩，我帮不了你，但我觉得她不合适你，即便能勉强在一起，也不能长久。

屁屁猴恍如醍醐灌顶，找到了处理事情的方向，心情一下轻松了下来。其实他倾诉了这么久，内心已经释放了部分压力，然后再有人肯帮他，他马上就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他马上千恩万谢，请大壮明天过来看看，他去请领导开个放行条，让大壮来帮忙。然后马上坐了起来，连夜查找相关型号的资料，逐篇慢慢啃读，直到睡着。

第二天一上班，屁屁猴舔着脸找到领导说，他请了一位高手来维修一下那无人机，请求领导允许那人过来临时干两天。领导听到是大壮肯帮他忙，迟疑了一下也就同意了。师傅看他找到了援手，也就随着他自己来了，死马当活马医嘛。屁屁猴马上通知大壮可以过来了，自己就用拖车把那飞机残骸拖到维修场地。

大壮的赶来，使得屁屁猴心情大定，大壮主刀，屁屁猴打下手。屁屁猴时不时问这个是什么原理，那个是怎么回事，大壮也随口就回答上来。一天下来，两人一边对图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