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一滴血

天又冷了，日复一日年复年，这就过年喽，辽阳城内红灯流彩，老百姓也都在相互百年，期盼着天启元年的平安，只是这份喜庆毕竟不能维持多久，熊廷弼受不了言官弹劾，气急之下辞官而去，继任辽东经略袁应泰空有报国之志，却是个只懂水利的东林文人，袁应泰在辽东扩大边防，收编叛将、叛卒，来投即纳，大将童仲揆、尤世功等以为不可，袁应泰不听。一时间辽阳城内人头攒动，各色军士步卒往来，而此时刻毛文龙被袁应泰委任在山海关造火药，仅两个月就办成，因此加游击衔。

天启元年三月，努尔哈赤聚兵对沈阳发起进攻，浑河血战明军惨败，不日沈阳城破，继而举兵南下朝辽阳而来，袁应泰下令打开闸门，把太子河水放入护城河，壕沟的内侧排列火炮，严阵以待。努尔哈赤水陆俱进已至城外二十里，。几日激战明军皆败已成颓势。城头上，这是毛承禄第一次感受冷兵器时代的大战，肃穆悲凉，毛承禄走下城墙，舒了一口气叹道“战争真不是好玩的，呕，呕！”受不了这个血腥场面的毛承禄扶着墙干呕起来，“还好，没人看见，要不然脸丢大了”，刚回到府中，毛文龙也回来，毛文龙没等毛承禄开口就急忙说道“快！收拾收拾我们去鞍山堡，城外防线已经被老奴破了，马上就会攻城。”说完就出门，没走几步回头看向毛承禄说道“护好你姨娘和弟弟。”说完头也不回的出门而去。毛承禄把自己的家丁小队喊到身边“速速整队，护我毛家出城，去安山堡！”“是”众家丁一起翻身上马，护着家眷逃向鞍山堡，出城不多时但见辽阳城内一片浓烟，喊杀声一片，辽阳失守了，毛承禄大喊一声“快跑！” 一行人匆匆忙赶到了鞍山堡，兴许是鞑子目标只是要攻下辽阳，所以一路上并没有鞑子骑兵在追赶。

到了鞍山堡安顿好家眷，毛承禄叫来兄弟几个说道“鞍山堡也不是久留之所，下一步我们是往南去金州卫还是往西去广宁，毛承禄有心乘海船去往登州，但是大家你一言我一嘴的说，人太多了，船根本坐不下这些人，最终还是决定去辽西广宁。一夜间鞍山堡里纷纷来了一队队其它官员武将的家眷，混乱不看。毛承禄溜达一圈暗道不好，马上回去整队，吩咐下去速速启程，众人开始往西门准备出堡，刚走一半路程，鞍山堡外喊杀声四起，毛承禄大叫一声“不好！鞑子来了！”说完就看见前方有人群冲来，四散逃跑，“陈有时喊道”少爷，怎么办？”“去南门！”众人折返往南门而去。路上人越来越多，越来越拥挤，终于可以看见大门了，突然门外的人群又往门内跑来，后面一队鞑子骑兵杀进来，鞑子骑兵马快刀快，一路砍杀，守门的卫兵早就不知去向，人群瞬间四散逃跑。毛承禄大喊一声“护好家眷，突围！家丁跟我上去阻拦。”一时间刀枪声喊杀声哭嚎声乱成一片。要说鞑子兵确实厉害，小哥几个根本不是对手，也就李九成和陈有时能招架一二，毛承禄是毫无战斗验，人越打越散，刚开始身边还有毛家四兄弟，孔有德兄弟，再往后，跑着跑着，毛承禄发现自己就一个人了，心里慌的一批，身边不时就有百姓在奔逃，一阵马声从前方传来，前方数米开外，一身白色盔甲的鞑子两眼眯缝着盯着自己。

白甲鞑子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句，毛承禄啥也听不懂，愣在当场，白甲鞑子说完纵马而来，手里的马刀寒光铮亮，毛承禄退无可退，提刀一踏马镫迎了上去，两刀一碰当啷一声，接着扑通一声毛承禄坠马，就地咕噜翻身站了起来，这一下摔得可是不轻，差点就背过气去，心里暗骂“这nm鞑子好大的力气，咋办？打不过啊”，鞑子勒马回转，大吼一声提刀又砍来， 毛承禄真的慌了，咋办，跑吧，侧头一看正有个院门，于是疯跑入内，院中无人，估计都逃难去了，只有一个快熄灭的火堆在冒着一丝青烟，毛承禄四下一看，完了，院墙还挺高，爬不上去啊，这是死地啊！

刚想转身跑出院子，门口一身白甲的鞑子迈步进了院子，嘴角还挂着轻蔑的微笑。

妈的，今天就交代在这里啦，只能拼命啦，于是毛承禄拉开架势等待鞑子出刀，白甲鞑子这时终于说了一句能听懂的汉话“泥堪”，毛承禄一愣，啥意思，你让我看哪，难道后面有人，心里一个激灵，回头望去，没人啊，回过头来，白甲鞑子的刀已经横劈过来，卧槽！毛承禄汗毛倒竖，本能的拿刀格挡一下，当的一声，毛承禄向后连退数步躺在地上，手里的刀飞的老远，不讲武德啊，这么高的武艺居然偷袭，白甲鞑子不由分说持刀向前，竖劈下来，此时，毛承禄手里无一物可挡，向后连连后退，鞑子一刀不中，又是一刀，实在是躲不过去了，毛承禄随手抓起旁边的灰烬，便朝鞑子脸上扔去，这灰烬还没有完全熄灭，丝丝火星漫天乱闪，鞑子没有丝毫防备，结结实实的迎了一脸，眼睛也以为火星灰烬的灼烧而疼痛难忍，哇哇大叫，左手揉眼右手的刀乱挥，毛承禄见状迅速向旁边一骨碌，拾起自己的刀，两步并成一步，横刀砍向鞑子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