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点滴

一、箫

仙府西厢，趁着游丹庭不在，殷逢雪取出了匣子里的长箫——这是昨日游丹庭送他的。

也不知是谁梦话，竟提起他的箫声好。好是好，从前在仙界学的，现在已快忘完了。昨晚即兴一曲吹完，丹丹笑得连声儿都没了。

他的箫声就如丹丹的剑术一般，从前都好，现在都忘了。

吹得半曲，守门的鹤童进来倒茶，满脸讪笑：“郎君喝杯茶歇歇吧。省些力气，等仙子回来吹给仙子听岂不更好？”

殷逢雪：“……”死道友亦死贫道是吧。

为了折磨鄙视他箫声的小鹤童，殷逢雪把下半曲也吹完了，并在游丹庭外出归来后完美地演奏了一番，成功获得赞扬——“我们阿雪真是奇才。”

二、狐

游丹庭受伤了。

成仙之后，她力量更胜往昔，鲜少受伤，今日受这一伤，乃是为了帮裴自雨降伏一只成魔的九尾狐。

平心而论，那是只很漂亮的九尾狐。大家是这样说的：“比之游仙子那位狐狸郎君，也就是多了八条狐尾。”

连游丹庭回来都有些走神，看书时会走神，上药时会沉思。谈嫣对此很关切，趁着某日殷逢雪不在，来找游丹庭说坏话：“我听说那只狐狸在裴师兄处咬伤了不少鹤童。”

游丹庭道：“噢，成魔了么，自然的。其实我不赞成裴仙君留他下来……”

谈嫣正要放心，便听游丹庭道：“不过我倒有点好奇……”发现谈嫣大惊，她笑了笑：“你说，若那只九尾狐与鬼车……它们的孩子会不会有十七条脊骨啊？”

“真想亲眼看看。”她叹了口气。

三、收徒

最近有很多人问游丹庭要不要收徒，弄得她都疑惑起来，可仔细一问，他们不是有推举的人选，只是单纯问问——盖以前仙尊、前前仙尊、前前前仙尊都有上任就收徒的习惯。

游丹庭：可我还没有答应上任啊？

但这是迟早的，大家都这么想，连阿雪也问过几句。

游丹庭躺在榻上，望着顶上纱帐，就这个事情思考片刻。她总是不习惯在大白天睡觉——虽说按时辰是深夜。

殷逢雪也反常地没有睡着，他也在思考游丹庭收徒的事。原则上来说，他应该赞同，毕竟传道授业解惑也，丹丹再合适不过。

“如果要收徒。”游丹庭忽然出声。

殷逢雪抬头看她，游丹庭就顺着狐狸的脑袋一下一下地抚着——因为游丹庭喜欢肌肤接触毛茸茸的感觉，所以这会儿他是狐狸。

“你觉得我应该要收什么样的？”

殷逢雪道：“要听话的。”

那当然。游丹庭‘嗯’了一声。

“天资聪颖的。”

有教无类，倒不一定。

“绝对忠诚的。”殷逢雪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仿佛想到什么使他不大愉快的事。

游丹庭心想这个标准就有点奇怪了，一来是不大现实，二来是不像弟子。正要说话，原本应该在书桌上休眠的系统忽然亮起来：“你们在说我么？”

殷逢雪飞快地道：“毛茸茸的。”

游丹庭：……？

系统哼道：“懂了，你在针对我。”

系统暗了下去，看样子是继续休眠了。帐子里静了一会儿，游丹庭抱着符合所有条件的毛茸茸，有几分昏昏欲睡，殷逢雪也没再说话，专心致志地假装温暖抱枕。

算了。游丹庭迷迷糊糊地想，收什么徒呢。

四、幻面

某日，殷逢雪午睡醒来，一出门，庭院中坐着四位仙子。

仙子们听见声音，都转头看他。四个丹丹，殷逢雪险些惊退了。看他那样惊愕，一位仙子掌不住了，扑哧一笑就露了迹象，原来是谈嫣。

“找得出来么？”谈嫣道，“我们在测幻面之术的破绽。”润仙子嘻嘻道：“就等着你醒过来吓你。”

殷逢雪无言片刻，送出冷酷差评：“破绽太多了。”

润仙子很惊喜：“郎君有高见？”

殷逢雪直接示意距离他最远、同时也是正对他的那一位：“这位是？”

裴自雨道：“……是我。”

润仙子笑了一声：“实不相瞒，我看你们三位，人人都长得不一样。”

谈嫣拱手：“实在花心，我甘拜下风。不过，真的很明显么？”

裴自雨则镇定地将衣裳上的幻象撤去，说：“有时是太明显了。”

尤其心有所属时，是她，与不是她，太明显了。

五、姻缘

某日无事，游丹庭与殷逢雪下界访友，走过一遍后就独自游玩，不巧离开长生门后遇天大雪，两人便躲在檐下赏雪。

赏了一会儿，却有一只迎亲队伍从街头而来，热热闹闹地向尾而去。

听过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