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债

“死了？”丁镜卿惊讶地重复。

他不知道灵波是谁，听他们出来第一句话就是某某死了，又见餮龙挺伤心的，心下也默默揣测：应该是……某位道友出事了吧？

站在他身后的修士们纷纷主动道：“出什么事了？”“若有需要我等的地方，就请说一声吧！”

餮龙摇了摇头，手仍轻轻地按在胸口，仿佛还在体会某种痛苦。丁镜卿盯着她的脸，想起方才在画卷上看见的两名粉衣女子，脑海中忽然划过曾经听过的一段仙界轶闻。

待送三人出了城，他转回道观，某个师侄悄悄走上来：“师叔，这葫芦……”

“既是赔给你的，你就收着吧。”

“这么好的法器……还是寻个机会，还给那位前辈吧？”修士仿佛战战兢兢。

丁镜卿哪里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要说他们紫麟宫就是这点不好，修士们背靠皇族生活，尝尽了好处，见了哪个高峰都想沾沾光，如此一来，用在修行上的心就少了。姑姑也不怎么管束。

“有多好？”他笑了笑，看着面前的师侄，“妖尊会稀罕这一两个法器？若你有千两黄金，还会在意一枚铜钱么？”

他说完，也不管这修士如何想，自己径直走回卧房。

今日的事，还是得禀报给姑姑。

城门口，餮龙见那来送行的青年回去了，道：“我自己回魔界就行。你们不必管我，有事就去办吧。”

游丹庭要寻找的答案连个影都还没看见，自然是不该离开的。只是见餮龙一路神思恍惚，担心她中途出什么事，才想着先送餮龙回去。

她犹豫了下，餮龙便指着殷逢雪道：“那让他陪我回去，你去办你的事。灵波虽然死了，殷素之还没死。你早办完也早回魔界，那几位小道长还等着你呢。”

她此时谈起灵波，已没了方才的迷惘悲伤。游丹庭放心不少，便给殷逢雪使了个眼色：“那我就不送了。你们注意安全。”

餮龙点了点头，忽然道：“你也注意安全，若遇见什么人，不要死战。”

于临别赠言来说，这话极为不详。

游丹庭一怔：“殷素之会来么？”

餮龙假作惊讶：“天机不可泄露，你怎么倒问出来了？”

方才问起瑞卿元神碎片的下落时，她说那是说不准的，此刻却预言殷素之会来……或许并不是预言，而是，殷素之已经来了。

游丹庭背后忽起了一阵寒意。

殷逢雪问：“他在哪儿？”

餮龙轻叹一声：“我不知道，但是，你会知道的。”

也是。他一定是冲着她来的，即便她不去找，他会出现在她面前。这同时意味着，他知道她会来这里。

又被登先一步。

真有人能将预言世事么？餮龙是仙子，连餮龙都做不到的事，殷素之怎么能做到？

她在沉思，殷逢雪却想劝她和他们一起走，当然，他本来就不想离开。

然而，在他说出口之前，游丹庭就已经做出了选择：“你们走吧。”

餮龙道：“真的？我以为你听了会不想跟着他的预测走。”

游丹庭淡淡一笑。

她并不怕殷素之，也没有要躲开的理由。来白河城，不过是想找个答案查个清楚罢了。

挥别餮龙与殷逢雪，她向着白河城后方的山岭而去。方才在城中行走的那片刻，已足够她探查清楚，白河城内并没有任何阵法或是法术痕迹。若没有那浓厚的妖气，这就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城池。

系统问：“宿主，咱们这是去哪儿？”

“去第一次见到小冷的地方。”

白河城外的山岭名叫小白川，如今是个乱葬岗，堆满了尸骨。

游丹庭想着，要是殷素之真敢在她面前出现，她是不介意在原地再捉他一次的。

“没想到灵波死得这么突然，餮龙也不跟咱们提前说一声。怎么她做起事来，也和宿主你一样，爱玩神秘。”系统絮絮叨叨，暗暗戳刀。

游丹庭也不反驳，她决定这会儿真玩点神秘，让系统猜她会不会生气。

过了一会儿，系统果然惴惴不安：“宿主，你生气了？”

听着怪可怜的。游丹庭道：“餮龙不把自己的经历告诉其他人，就是爱玩神秘么？对别人这么好奇，你不如去做侦探系统。再者，灵波……”

灵波是渡过十次雷劫，正式飞升的仙子，却也因为……很多原因，道心不稳，仙堕为魔。

有时会想，一心追寻成仙的她，真有资格成仙么？

“系统，你为什么能确定我的机缘在三年后？”

系统道：“现在不到三年啦！”

游丹庭：“所以说到底为什么……咦？”

她停住脚步，环顾四周：“原来是这里。”

这片青山，她在餮龙手中的画卷上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