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自暴自弃

“我是Zero，不是你口中的小蕴。”

裴臻不纠结于称呼，林之蕴也好、Zero也好，只要是他弟弟就好。

“好，Zero。别躲着我可以吗？”

“当然不会。我们的视频还没拍完，我怎么会躲着金主呢？”

林之蕴突然笑的特别风情，吐息轻柔撩拨，每一字都咬的魅惑多情。

偏偏听到裴臻耳朵里冷的刺骨。

金主？拍视频……

原来满心欢喜的重逢，在对方眼里是这样。

裴臻被这些话伤的松开了手。

林之蕴刚好逮到机会要逃。

“昨晚是我的过失，我们再约时间吧？我还有事，不能跟你继续闲聊。”

林之蕴尽量说的风轻云淡，把这些话说的不痛不痒、习以为常。

下床输入密码把行李箱打开，里面的衣服被林之蕴拿出。

“在这里换吧，我背过身去。”裴臻说着就要转身，却被林之蕴的话给定住。

林之蕴语气里满是惊奇疑惑，“Z，你难道一次都没有坚持看完我的直播？”

“我们还有更亲密的事要做呢……没什么不能看，我直播间的观众们都看过，他们都很爱看。我很乐意跟金主做这种事，还是说……Z你不打算再约时间，准备就此作罢？先说好，钱我是不会退的……”

贪慕虚荣，视财如命，放荡下贱。被林之蕴这段话悉数展现。

林之蕴刻意为之，就在裴臻跟前把短裙褪去，黑丝早在昨晚睡觉时林之蕴觉得难受就自己褪下来了。

里面是色情主播最常穿的情趣内衣，那一点点布料，几乎遮挡不住身体任何不能被露出的地方。

林之蕴几乎是自暴自弃想要把自己所有的不堪展现给裴臻，让裴臻能看清自己赶紧离开。

“我叫裴臻，不叫Z。如果你觉得我们的关系只能叫网名，我现在就可以把网名改掉。”

裴臻说着就要掏出手机，没有几个疯子会在色情网站实名制，何况是有名气的人。

即便林之蕴太久没见裴臻，不知道对方过得如何。但就算裴臻是个普通人，林之蕴也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裴臻做出这种事。

林之蕴看裴臻没有一点犹豫，明显立刻就要实行，连忙出声。

“裴臻是吗？我记住了。”

裴臻停下，看了林之蕴几秒，还是转过身去。

林之蕴看着裴臻还是像以前一样，即使他把自己的不堪展现给对方，对方也还是悉数平静收下。

“Zero，我不会放弃，你心里清楚我来见你不是为了拍视频。就算你不想见我，我也会继续跟着你，直到你想见我为止。”

林之蕴正在换衣服，听到裴臻这样说脑子很乱。手上机械地进行着换衣服的下一步，脑子却想不出所以然。

裴臻是想见他才来找他？可是不是已经见过面了吗？还想怎么样呢？

总不会说想要让自己继续当他弟弟吧？

没有人会愿意多一个没有血缘关系还不堪的妓子做弟弟。

自己在犯什么混？连这种不可能的事都会乱想。

裴臻觉得自己可能又需要吃药了。

但药被放在车上，没有随身带着。

心绪不稳，心气浮躁。暴戾的神经在疯狂跳动，想要促使他做错事。

强压着一切情绪，裴臻竭尽全力地用温柔语气说着威胁的话。

“Zero，你不要想着跑，也不要想着逃。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我不会伤害你，但不代表我不会用手段留住你。”

“我知道谢阿姨现在的状况不太好，需要人照顾。所以一会儿我会送你回家。”

“直播也好，拍视频也好，只要你不受伤，你想做什么事我都不会阻拦。还有就是……你想要的东西，只要我给的起我都会给。我的要求不多，别再跑的让我找不到。”

裴臻现在是连“留在我身边。”这样的要求都说不出口的人。他能做的要求只有一个，就是还能找到林之蕴，这就足够了。

林之蕴觉得好陌生，七年的时间让他看不透裴臻想从他这个一无所有的人身上要什么。

林之蕴换好衣服悄悄走近背对着他的裴臻，手臂攀附在对方肩膀，像是无骨的蛇。怀着恶意的扮演，点着脚尖在裴臻耳边轻吹一口气。

裴臻纹丝不动，就像是无知无觉一样。

“调查我调查这么仔细？真打算应了我粉丝的话包养我？”

“如果你愿意，如果这是我能留住你的办法……”

裴臻话还没说完，就被林之蕴的嗤笑打断。

“想什么呢？你一个人可满足不了我。”这话说的语气轻佻散漫，又浪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