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本性如此

转身场景变换，叶玄桦直接回到吴昊所处的山洞。

吴昊还在修炼，草妖见来人一惊，连忙飞奔躲至洞深处的石缝里。

晦暗的石洞里，一切都蒙上灰色，叶玄桦寻了个稍微平整点的地方坐下，等吴昊醒来。

三品聚灵阵聚的灵力根本无法维持叶玄桦修炼，所以他也就在这里待着没事干。

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做。

叶玄桦觉得以记忆里的自己的品行来说，他该去虐杀些人玩玩，然后像个反派一样臭名昭著，最后被代表正义的一方了结。

但……欲望在此刻达到最低，生也好，死也罢，与他无关，他就想在这里躺一会儿，闭上眼，停下呼吸，静止心跳。

就这么睡过去，远离一切。

没什么躁怒、沮丧、悲痛、迷茫，只是想一个人，等世界爆炸，然后平静迎接死亡，让命运走到终点。

叶玄桦背靠上石壁，深深地闭上眼，没有悲喜，沉寂在黑暗，似一尊死气沉沉的古神石像，颓败朽烂，被酸雨腐蚀，融化，直至面目全非。

可能是被“善”影响深了吧，他居然会怀疑，他不是他，所谓的记忆是假的……也确实可能是假的。

如果一切都是假的，那他是谁？

……

他是一团虚假的数据，随时可能因重启被格式化，然后等下一个来到的“女主”，再演一出爱恨情仇，离情别绪。

一遍又一遍，永无止境。

或许已经重复了千万遍，新生、成长、爱河、相思、毁灭，这就是他的命运，只是他不记得了。

他只是一团冰冷的数据，没有情爱小说里的永生永世唯爱一人，永不背叛，干干净净。

无论是谁，只要按照设定的程序进行攻略，做顾清宁做过的事，他都会一次又一次按剧情动心，不可更改。

如果叶玄桦想起从前种种，记起每一次重启，大概……他也不确定，他是否还会继续爱原女主。

如果他想起了过去，想起了与顾清宁的曾经，而顾清宁也就在他面前的话，叶玄桦想，他俩大抵会相视而笑，互相嘲弄吧。

一个做了任人宰割，失去自我的容器；一个成了浑浑噩噩，停滞不前的提线木偶。

谁也没好过谁，但愿这次能摆脱吧。

毕竟，剧情已经彻底崩坏，配角乱飞，主角乱窜，怎么可能还是原本的命运。

随意浏览了一遍识海里的物品，一遍遍回忆着相关的情景，心情总算是好多了。

他不能再陷入消极的情绪了，别一激动，一时兴起，提刀便自杀，他要给自己找点事做。

比如祸害别人。

叶玄桦睁眼，将灰蓝的眼珠转向吴昊，略微打量了一番便提起了兴致。

困倦一扫而空，像是大梦初醒，恍然回到现实，虽然依旧懒散，却明显精神了些，好好给吴昊挑选着合适的“礼物”。

……

几天的时间一晃而过。

因为饥饿，草妖还是向命运屈服，主动从石缝里爬出来坐到叶玄桦旁边，结果发现叶玄桦好像没有初见时那么凶残，反而很温和友善。

会给它东西吃，允许它倚着他睡觉休息，只要它想就和它闲聊，说到有趣的地方时还会附和着笑一笑。

一只化形还没几天，没遭遇社会毒打的小妖，就这样，认定叶玄桦是个好人。

当吴昊从修炼中脱离，睁眼正好迎上不远处叶玄桦此时投来的目光。

看见叶玄桦本人和一旁熟睡的草妖，他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与惊怒，像是早料到如今的局面，很快又恢复原本的狠戾阴郁。

此人果真是满口谎言，身世尽是随口胡诌，可惜了自己，竟然曾过有几分动摇。

“不装了？”

吴昊坐在阴湿的地面，静静地看着叶玄桦，没有惊呼质问，只有一切果然如此的释怀。

“不必如此抱有敌意，本尊并非荡问，现在，也不过想让你做些事。”

“何事？”他口上应着，实际上悄悄调动起神魂的力量，心里默默计时，随时准备使用前世的神通，逃离此人。

管他什么要求，此人断不可信！

三。

叶玄桦没在意他这些小动作，反正一切都是徒劳。

“换一件衣服，仅此而已。”

二。

“当真？”问是这么问，但他肯定是不会穿的，谁知道那件衣服被动了什么手脚。

一。

叶玄桦悠悠起身的那一刻，吴昊脸上闪过一丝得意，嘴角微勾，身形瞬间消失！

“老贼！！没想到……吧。”

下一秒，他的正要猖狂的笑容凝固，因为眼前的画面一闪，他又回到了原地。

论空间一道的造诣，吴昊怎么可能玩得过眼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