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嗔怒破情执,我命由我
么燕王会拿着她的匕首。
原因当然只有一个,那就是他从她身上拿走的。
是自哀还是气愤?燕王的事在她的记忆里根本无法找到真相。
她抱着双臂,孤然一身,最后也只显得呆落,“你没有必要因为我对自己要求那么高。这个世间有很多根深蒂固的想法,莫说你,我也是一样的。换做我是你,我也会想燕王到底做了什么。”
可萧青的痛苦并未减少,“你为何不骂骂我,这样我也好受些。”
他是那样憎恨自己的在意,这一种憎恨就像他自己逼死自己似的。
苍婧束手无策,“你待自己够狠了。非要让你更痛苦才好吗?”
他们相望间一时无言。
苍婧垂了手,一些在意的事却也说不清了,因为没有人能给他们一个正确的事实。
她只能告诉他, “我不知道他做了什么,我醒来时也没觉得发生了什么。”
这就是实话,不带一点的虚假。
苍婧也不想去弄个明白来证明什么,没有意义。
萧青听了,握着拳,直起身走了许久,举手投足都是和自己较劲。
他来来回回身影都在她眼前,最后他伸手抚在她耳边,“我洗澡去。”
他走了,可他和自己的较劲远没有结束。
苍婧轻叹一声,起了身,褪了衣就入了塌间睡下。
这个澡萧青洗得格外长,烛火一直未灭,苍婧躺在床上一时也没了困意。
她觉得浑身难受,却也说不出那种滋味是什么,连着牙都有点酸疼,就把指甲放在牙尖磨了磨。
她的匕首是怎么落到燕王手里,这过程她真的不知道。如果萧青这么在意,她没办法让他不在意。
苍婧就躺在那儿咬着指甲,什么也想不出来。
烛光明亮不已,火焰照至了盛头,被窝被轻轻掀开。有淡淡桐花香味传来,她身上多了一拥,肩头落下轻轻一吻。
她才觉他身上很冷。
“你洗的莫不是冷水澡?”苍婧问道。
“我今日火气大,无妨。”
“什么无妨,你这样会得风寒的!”苍婧翻了个身,直把被子往他身上一盖,“你不知道卸甲风吗?你刚练完剑就泡冷水澡,不要命了。”
她边斥着,他边把她一抱,“你不放心。给我去去寒不就好了。”
她爬起身,“我寻思你还是喝碗姜汤吧,万一染了风寒呢。”
她的腰被他一搂,脸贴了过来,“你真要我上火。”
他语气柔柔的,贴着她又变得黏人起来。
“你少和我耍嘴皮子,精神这么足不要命,可别拉我哭丧。”她往后缩了缩,可他便是抱着不放手。
“你还会为我哭,我也不枉此生。”
“你给我闭嘴,正经点。”苍婧有点恼他继续这玩笑了。
他继续靠了过来,耳边就听得他道,“我觉得当男人一点也不好。”
他的声音听起来冷静了许多。
苍婧被他说得一愣,“你泡了这么久的冷水澡,就在想当男人不好?”
这男人心思出奇,苍婧都跟不上他了。
“对,撇开我这个男人的身份,我觉得男人太容易被男人挑衅,男人也太容易嫉妒男人了,这一点很不好。”
苍婧忍不住看看他,他的眼眉无比刚厉,可是个十足俊俏的男人。竟然觉得当男人不好,那这幅皮肉也是可惜。
她困乏皆散,直直望着他,认真道,“我不介意我们做姐妹。”
这会儿她的唇被他一按。唉!明明是他说做男人不好的。
“吾日三省吾身,我方才省了很多回。问我自己我是谁?你是谁?燕王又是谁?”
他慢慢说着,她专心听着。
“然后呢?”
“我是你夫君,你是我夫人,燕王他什么都不是。”
“还有呢?”
“我在想我为什么会被燕王挑动,为什么我这么生气,为什么我这么在意。”
他就像层层剥茧似地想,所以他在冷水池里浸了很久。他来来回回想着暗牢里发生的一切,燕王的痴笑,苍祝的不在意。
他埋在冷水池里,还游了几个来回,上下潜了不少次,就想醒醒自己的脑子。
“到最后我发现,我真正在意的是我为什么不能在你身边保护你,因为那时的我选了另一条路。”
他折磨了自己那么久,最后是这样内疚自责。
“是我们那时都选了这条路,没有人知道选择会面临什么的。”苍婧觉得他身上太冷了,不住抚了抚他的背。
就在那一刻萧青露出了对当日选择的后悔。
“陛下也叫你生气了。”
苍婧今日对苍祝也很生气,帝王无情是常事。但苍祝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