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兄弟俩
地里,这是爸爸当公社食堂管理员亲自收割过的菜地,大公无私的他就没有留下一颗带包的莲花菜,菜根上只给我们留下几个已经有点枯萎的叶片,覑回去之后兄弟两又帮着妈妈削皮腌制起来,也算是能吃到咸菜了。
这一天,妈妈喊我们喝豆浆,邓衡岳和三弟非常高兴,这是他们家第一次喝豆浆,也不知道豆浆是个啥滋味,但是愉悦的心情是无法比拟的。他们两个端起陶瓷饭碗走到院子里,三弟首先尝了一口说道:“嗯,妈还给里面放着白糖呢,甜的了不得。”
邓衡岳边走边忍不住的喝了一口,也是过于急迫,没想到这一口豆浆还没咽下去,一下子呛到了气管里,霎时间干脆就无法呼吸了,在怎么使劲吸不上气来,急的他站在院子里连蹦带跳还是不济于事,邓衡岳又背对着墙壁使劲直撞,“吼呴吼”的只拉着,就是一口气上不来。眼看这一口气就要被断掉了。正在此时,也有点急眼的三弟急中生智,捏起自己的拳头来直接砸向了邓衡岳的后背,猛砸几下之后,忽然被呛住的气管疏通了,一口气一下子顺畅了,要不是三弟的这一猛砸后背也许邓衡岳就一命呜呼了。
快过年了,山里的人们开始杀猪宰羊,邓衡岳夏天抓回来的小猪也渐渐长大了,悲惨的命运少不了也得挨上一刀,成为改善生活餐桌上的美味佳肴。
杀猪的这一天,妈妈请来了生产队里的杀猪能手白守噗和他的搭档,烧开了滚烫的开水。邓衡岳和三弟两个人站在猪圈旁边,用双手推挡着怕猪跑了,白守噗用手猛烈的一把抓住黑猪的后腿,向左一翻,猪倒在了地下。然后用一根绳索拴住了前腿使得猪无法挣脱,邓衡岳和三弟帮着抓住猪后腿,妈妈端着一个面盆等着接猪血,杀猪的人用手指按按猪的喉咙,找好了下刀的位置,在一阵惨烈的嘶叫之后,猪在流淌完最后一滴血,弹两次踪也就一命呜呼了,猪被抬进一只大缸里 ,上下翻腾浸烫,待将猪的身体全部烫好之后,再抬到早已准备好的门板之上,趁热迅速拔干净猪毛,黑色的肥猪顿时完全变色,成为了全白色。
胖乎乎,白嫩嫩的肥猪随后又被倒挂在用五根木杆子临时组建的架子上。开肠破肚之后,白守噗立刻将手伸进猪肚子里,抓出一把热乎乎、稀溜溜、白嫩嫩的猪油填在嘴里,吞咽了下去,他们称之为“喝香油”。这也是当地人们杀猪时的一种讲究,随后将猪项圈割下来交给了妈妈,妈妈边用荞面摊着猪血,一边将猪项圈切片翻炒。
邓衡岳和三弟也不閑着,立即将猪鬃和猪毛分开,摘掉猪毛连接的黑色表皮,整理捆扎,将猪的小肠一并拿到供销社收购组换点零花钱。晚餐就是炒猪血和炒肉片,与所请杀猪之人共进晚餐。
在那个年代没有听说过有冰箱之类的东西冷藏储存,所杀之猪除了过年享用之外,得将大部分猪肉切成方块煮熟,再用炼好的猪油淹做起来,放在一个比较大的坛子里,这样基本上可以保持到来年一年改善生活和待客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