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狱友
了),我从人缝中愣是挤上了火车。这么跑了几趟挣了些钱,回老家把亲戚们的借款都还了,并一一进行了感谢,然后我又来到了民安。这时候我已经有了些资本,开始南下做一些银元和黄金生意。”
“毒品生意我也做过,但都是小打小闹,这次牵扯这么大的金额,四五千万,我连一分钱都没出过,谁会把这么大金额的货随便赊给我,我成了国际贩毒集团的首贩,我连国内他们抓来的几个人都不认识,还成了国际贩毒集团的首犯,真他妈的到了血霉。当时只听原来合作伙伴马国祥告诉我,让我找两人到广州接货。我舅子哥和我一同犯一快去了广州,租了场地,据他们说有一个叫阿强的人联系他们在什么什么地方停车场有一辆拉木头的卡车,让我们买上一把电锯,将做有记号的木料锯开,说是货就在里面。”
“我舅子哥和同犯一块锯了半天,啥也没有锯出来,突然天降神兵,来了几个警察把他们二人带走,第二天,警察拿出大約有二十多公斤海洛因说是从他们木头里取出来的,接着又把我舅子哥和同犯押到云南边境口岸,好家伙,这里还有四百多公斤,说和广州破获的是同一批被截留下来的,是一批货。过了几天我在家被抓。又从广州抓回来几个据说是同案,我一个也不认识。他们也没有一个人能认识我。”
根据起诉书上所公诉的情况邓衡岳对田壮元的案件给他作了分析:“这里有几个疑点需要抓住,真正联系你的马国祥在本案中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你上面与国外接头的是马国祥,广州抓来的几个毒犯子也只认识马国祥,在你们这个链条中除过马国祥之外没有一个人是你所认识的,所以,没有马国祥你们中间这个链条就是断裂的,而马国祥却另案处理不合乎常理,再一点毒资到底有没有,那怕有一小部分人家也可给你定罪,根据你讲的如果都是实情的话,这个案件是有点证据不足。”
田壮元说道:“对,就是证据不足,我只认识马国祥,我确实没有跟他们任何人有过资金往来”。
夏天到了,一天上午,邓衡岳和田壮元闲暇无事拿着小凳来到操场,坐在那里边聊天边透透风。
仔细观察了一下看守所周边的环境和风景,民安市第一看守所座落于白塔山身后并保持有一定距离的洼地里,靠北是一座小山丘,东西两边沿着干枯的河川一眼望不到边的向前延伸,在往前看似乎又被隐隐约约的大山挡住了视野。南边的白塔山据说是从五十年代开始人们就在冬天从黄河里背上冰块上山进行浇灌植树,每年开春都要在此植树造林,搞绿化,愣是在光秃秃的大山上栽种出了一片片绿洲,每到夏天绿树成荫,郁郁葱葱,鸟语花香。
一对布谷鸟嘴里清脆的叫着“布谷,布谷。唰”从南边的白塔山飞经看守所,从我们头顶掠过,飞到了北边的小山丘落下,俯瞰着这座高墙铁网内忙忙碌碌的人。北边小山丘上有一个泛着红土的小山崖,一群黑乌鸦一年四季整天围着小山崖“呱,呱呱,啾”的盘来飞去,小山崖里应该是有黑乌鸦的老巢。
看着叫来飞去的布谷鸟,瞅着呱呱乱叫的黑乌鸦,一只蜜蜂也赶来凑热闹,好不自由自在。号称高级动物的人类则在这高墙铁网大铁门面前显的是那样的无奈和无助,哪怕是变成一只蚊虫长上一双翅膀,飞出这高墙,飞出这铁门,飞向自由的世界。但是这只能是一种梦幻,也是一种美好的遐想和渴望啊。
一时之间老天开始下雨了,下的是毛毛细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但也不是很大,空气逐渐的清新起来,一股泥土香味扑鼻而来,纪哥大喊一声:“下雨了,回!”贼娃子们应声回监道里去缝地毯去了。
失去自由、受到压抑的邓衡岳和田壮元没有回监道里去,田壮元说道:“老邓,叫他们回去,我们两个在操场里溜达一会儿”
邓衡岳说道:“好吧,我也正有此意,趁着蒙蒙细雨我们正好沐浴洗澡,清醒清醒”两个人并排一同来到操场里散步,站在操场之上,仰望着天空,深深的呼吸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舔舐着空中小雨淋漓在面部的雨露,释放着心里沉闷已久的污浊之气,享受享受毛毛细雨带来的一丝凉爽和快感,边走边聊边抬头眺望着迷迷茫茫的远方,思念着远方的亲人和朋友。
西边的白塔山依然巍峨壮观,但在阴雨天气下好像笔者手下的一幅水墨画,显得是那么的雾气腾腾,朦朦胧胧。山的那边跨过黄河就是我们的家呀,就这一山之隔隔断了两个世界,人间和地狱就在山的两边,不知她们可好,邓衡岳太想念女儿了。
几度时光憋屈在眼眶的泪水一直受到束缚,怕人耻笑,今天趁着雨天任凭泪水狂奔,眼泪伴着雨水在脸的两颊流淌着,分不清哪是泪水哪是雨水。两人都是默不作声,邓衡岳边走边观望了一下田壮元,他俩都是一样,两眼泛红,也是泪汪汪的,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不到伤心处啊。
走了一会儿,邓衡岳发现在水泥地面的夹缝里,一簇簇鲜嫩的小草在雨水的沐浴下,吸吮着老天赐予的靓汤佳酿,也想趁此机会展示一下,舒展开了它那平时经常被人踩踏和太阳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