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平凡的夜

林北睁开眼，有些恍神，他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

“所以，那个男人对女孩一定很重要吧。”

程橙擦掉泪光，轻轻的说道：“是啊，后来男人帮着女孩照顾妈妈，陪她去读书，教她防身术，带她去田野里放风筝，每天躺在草地上看星星，去树林里抓知了，坐在田垄上听女孩诉说理想……”

程橙的声音逐渐低落，“一年后，女孩的自闭症好了，妈妈也痊愈了，男人，也走了……”

“女孩也问过男人为什么要帮她，又为什么要走？男人却只是说，没有缘由，他只爱自由。”

她仍记得男人摸着她的头，最后说：

“所以啊橙子，你的第一次是属于我的，以后不论遇到什么困难，都不要再想着用身体去交换了。”

“因为，那是我的东西。”

所以，这么多年，她一直在找他。

现在，她找到了他。

可他，好像已经忘了她……

程橙抬头，看着眼前这张熟悉却又陌生的脸庞，眼神迷离。

却又只在心里默念：“所以，你要什么时候，才会拿回属于你的东西？”

“而现在，又是什么，困住了你的自由？”

林北只沉浸在故事中，他有些羡慕那样的男人，洒脱自由，就像一柄斩开世俗黑暗的利剑，令人尊敬又向往。

无奈的笑了笑，哪像现在的他，被生活的柴米油盐紧锁，要钱没钱，就算遇到相似的事情，恐怕也无能为力吧。

身边的程橙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林北转头一看，女孩已经蜷缩着睡着了，一颗晶莹的泪滴挂在她的眼角，仿佛洁白的珍珠。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又或者情绪的剧烈波动，她睡得安静恬美，无暇的脸上露着平时看不到的些许柔弱。

她似乎又成为了故事里的小女孩，渴望着被人呵护，让人心疼。

林北轻轻动了动，程橙立马发出软糯的呢喃。

这样睡在外面肯定会着凉，可他又不忍心将程橙吵醒，便微微试探了一下，伸手揽住女孩蜷缩的双腿，将她横抱进了怀里。

程橙只是在怀里蠕动了一下，手掌紧紧抓着他的衣服，将脸埋进他的胸膛，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酣睡。

林北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

程橙的身子很轻，又很软，抱在怀里像是一团柔软的小猫。

他动作轻柔的起身，小心翼翼的抱着女孩走出长亭，街灯在前面的路上洒出一片昏黄。

走在小路上，感受着怀中程橙舒缓的呼吸。

林北仿佛看到了那个蝉声绕耳的夏天，日落的霞光烧红了天边的云朵，女孩在田野里奔跑，男人坐在田垄上微笑，温润的风里带来自由的气息。

当然，那不是他。

可是，那不是他吗？

……

回到了房间里，床上的被单都是新买的，林北掀开一角，将程橙轻轻的放了上去，然后给她掖好被子。

确认她仍在熟睡后，林北走出房间来到厨房里，打开煤气，将梨子和冰糖一起煮进水壶里。

原以为程橙主动要求喝酒会酒量很好，却没想到也是个小趴菜。

林北无声的笑了笑，看着壶里的冰糖雪梨逐渐沸腾，却是有些失神。

小程、程橙，她们真的是姐妹吗？

还是说，本就是同一个人？

可程橙讲述的那个故事里，她应该还在惦念着那个满身自由的男人。

所以，林北摇了摇头，将这个想法否定。

冰糖雪梨煮好了，林北盛了一碗放到程橙的床边。

女孩又蜷缩成了小小的一团，林北只能无奈的再次给她掖好被子，在房间里愣神了一会儿，他才终于想起自己还要做什么。

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十点，接下来就是该头疼怎么告诉小姨自己搬出去这件事。

林北确认一切都收拾好之后，关上门，向着对面的公寓楼走去。

回到这个熟悉的房子，林北如往常一样打开冰箱，却看到里面空空如也。

这才恍然想起，昨晚已经把菜都吃完了，本想着今天去补充的，结果又被新来的女房客赶了出去。

也不算赶，毕竟人家跟他有商量。

林北下了楼，小区里的大爷们围坐在一圈下着象棋，小孩子们成群结队的在路灯下欢跑。

这个点只有超市还在营业。

林北想着要多买点，毕竟以后他就不会住在那里了，小姨是个神经大条的女人，没准哪天饿着肚子回家打开冰箱，才会发现里面连片菜叶子都没有。

大包小包的拎着出了超市，林北刚到楼下，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陈衣？她不是说要明天才会搬来吗？

门是电子指纹验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