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一个简单的故事
静谧的繁星在头顶闪烁。
林北长呼出一口气,“嗯”了一声,“你说,我听。”
程橙整个人都蜷缩到了凳子上,枕着林北的肩膀,望着夜空,轻声开口:
“这是一个关于女孩的故事,很简单的。”
她往上蹭了蹭,脑袋顶到林北的脖子上,柔软的发丝弄得他痒痒的。
程橙继续说:“女孩曾经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爸爸做制药公司,妈妈是全职主妇,她每天开开心心仿佛童话里的小公主。”
“可是啊,天有不测风云,在女孩十二岁的时候,爸爸在一次出差中发生车祸,去了遥远的天国,留下女孩与妈妈相依为命。”
“本来依靠爸爸留下的公司和遗产,她们也可以大半辈子无忧,可是母女俩低估了那些早就嫉妒她们,如狼似虎的亲戚们。”
“爸爸的公司被舅舅拿走,留下来的房子、车子以及大部分遗产,都被姑姑姨嫂们以各种理由瓜分,最终留给她俩的只有一间乡下的破房子和不到两万的存款。”
“很讽刺对吗?”她转头看着林北。
林北皱着眉说:“为什么不反抗?”
无论是法律还是道理上,母女都占有绝对的优势。
程橙偏着头,“你认为,一个天真的小女孩和一个不谙世事的母亲,能斗得过那些在社会的泥潭里摸爬滚打的群狼吗?”
林北默然。
程橙继续说:“在那偏远的乡下,失去了爸爸的女孩开始自闭,妈妈身体柔弱也总是生病。”
“女孩不愿意去上学,整天把自己锁在小房子里,即便她十三岁就出落的亭亭玉立。”
“妈妈也没有责怪她,每天扛着比自己还重的锄头去田里,日复一日,风吹日晒,所以没有意外,妈妈也累倒了。”
程橙声音平淡,没有丝毫起伏。
可林北却能感受到一股浓郁的悲伤在空气里流淌。
“可是女孩能怎么办呢?她又瘦又小,好不容易拖着妈妈去了县城的医院,可医生告诉她,妈妈需要做手术,不然就会死,而手术要很多很多的钱。”
程橙声音轻柔,“死亡对她而言并不陌生,但她哪里去弄那么多钱啊。”
“她只能抱着病床上的母亲大哭,然后在那个雨夜里蹲在路边,捧着一个破烂的小碗,像个乞丐一样乞求路人些许的怜悯。”
“那一晚她就是被全世界抛弃的小孩,所有的幸福和快乐都在黑暗的角落里糜烂。”
“无助和绝望如同深海将她淹没,无法呼吸,孤独和自闭几乎把她摧毁。”
程橙抬头看着林北,“你能理解那种感受吗?”
林北忽然明白程橙口中的女孩是谁了,就是她自己吧。
他能想象一个女孩子面对那样的情况该有多绝望,或许,想死吧?
程橙垂下眼睛,“可就是在她最衰最想死的时候,一把伞遮为她遮住了风雨。”
“那是个放荡不羁的男人,眼里回荡着不加掩饰的欲望和风尘。”
“男人说,跟他回去,只要乖乖听话,无论钱还是妈妈的病,他都可以解决。”
“既然这份赠予已经明码标价,女孩明白,她只要付出就好了,无论那是否廉价。”
“因为她没办法看着妈妈死在病床上,她也不想只剩下一个人孤独的留在这世界,所以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哪怕是付出所有,都没有关系。”
听到这里,林北心里忽然堵得慌,“所以,她同意了?”
程橙点了点头。
“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毕竟她最后的资本也就剩下这副还算美丽干净的躯体。”
“男人将女孩带进了酒店里,他换上了睡袍,跟女孩说,你太脏了,先洗干净点吧。”
“女孩很想说她不脏,可是她低头看着自己满是污泥的手,却也知道,她马上就要脏了。”
程橙仰望着星空,像是陷入了深远的回忆里。
“所以女孩在洗澡间里一遍又一遍的冲洗着身体,她明白男人要做什么,毕竟他都把欲望写在了眼睛里,所以临近了,她反而开始害怕起来,迟迟不肯出去,她只想洗的久一点,再久一点。”
“可男人不耐烦了,他催促着她。”
“女孩只好穿上那件为她准备好的睡袍,走出来,站在男人的面前。”
四周的蝉鸣仿佛都退去了,空气里只剩下程橙柔和的嗓音。
“他看着她,像是在欣赏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男人走向女孩,在满是欲望的目光中,将她抱进了怀里。”
“女孩只有他的胸膛高,她听到男人沉稳的心跳,感受男人灼热的鼻息。”
“她想,这样也好,至少她来这世间一趟,美好的或者不美好的,她都体验过了。”
程橙声音平静,可林北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