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玲玲的婚后生活

别人家对新婚的媳妇儿，可以干点儿叠个被子，扫个地的轻活儿，婆婆怕媳妇儿害臊吃喝不上，饭桌上帮着夹菜，饭后也可以先不洗碗，再是恶婆婆，为了小两口日子过的和谐，早点抱上大孙子，人家装也得装些日子呢，可玲玲结婚第一天就成了老媳妇儿，而且是不受待见的这种，吃些煮土豆，拿到手里还被改玉打掉，掰半拉给她，剩菜汤子泡土豆这种剩饭菜都填不饱肚子，还居然很能干，改玉吩咐的所有活儿都能干完，改玉边骂着这狗娘养的儿媳妇，边让她干这干那，仿佛她自己不是女人，一点女人的天性都没有，只有对自己生的儿子的时候，才能有女人天性的一个碎片！

突然隔壁四婆像着火了一样跑过来：“来了，来人了，快点儿，快点的啊！”交换了眼神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两个人让空气都变得诡异，在危急时刻，箭猪会竖起刺来，金龟子会装死，改玉会变超人，只见她臂力过人，抓起玲玲拖拽着跑到院墙根，掀起一条破被子扔一边儿，底下席子卷起来，一把推了玲玲下去，还没忘朝她吐一口吐沫：“出一声活扒你皮！”这一套动作居然行云流水，速度能和狂飙吹走麦秸秆去比赛，过了好一阵子，嘈杂的脚步声过去了，玲玲没有出声音，没有一丝声音，只是在黑暗中浑身筛糠一样的抖，右手拿刀砍，左手弓起的这幅动作一直重复着，嘴里嘟囔着不知哪国语言，冒的全是唾液，嘴边吹起了泡泡，一紧张就这样的毛病不知道从何时得来的，突然的的眼前一亮，凶神恶煞的婆婆改玉探进来半个身子，让玲玲往上爬，揪住衣服像拔个萝卜一样给拎了出来，玲玲一身土，脸上还带着改玉的吐沫星子，还是那种碎碎念的模样，上衣兜里装着山药蛋，她是心想今天能吃的饱，以为婆婆要她去地窖取山药蛋的吗？后来听四婆说，那是从河南过来的一对老人，警察带着来寻闺女，村里的二贵贵，宇宏，亮喜大娘都给警察说，这村没来过外人，那对老人一把鼻涕一把泪，互相搀扶着离开了柿子沟！

玲玲在改玉的谆谆教导下，每天起早贪黑，像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早上给里外间倒尿盆，把灶火里的灰刨出去，撒到猪圈，柴火抱回来烧火，熬粥煮土豆，今天还要去拉柴火，还要去散粪，之前改玉的活计全都移交给了玲玲，当上了领导，自然耀武扬威，整天骂骂咧咧，对玲玲呼来喝去！

树上苹果，地下土豆据说是很有营养的食物，这个文亮长的不咋地，那方面需求很强，狗东西会不分白天黑夜想起来就把玲玲按在炕上，哪怕地上也要尽一下丈夫权力，有时候玲玲重复那套招牌老动作，有时候是笑嘻嘻的，人间至美的事情，不知道她究竟会做何体验，还好阳光雨露是公平的，会照耀到每个人的身上，也会把每个人淋湿，玲玲是虽然淋着雨，脸上也会带笑的女人，因为正如我们看到的，她神志不怎么正常了，她就这样猪狗不如的过完剩下几个月的怀胎。

这天晚上10点多，玲玲一反常态，像一头孤独的母狼发出呜呜声，文亮睡得正香，翻身抬腿踹了她一脚，一边子打呼噜去了，玲玲那隔几分钟的嚎叫似乎被风吹走了，里外间就隔了扇破了洞的烂门，平时不合时宜的时候，常常有人偷看，但现在却没有人来看上一眼，凌晨的光景，来抓她干活的改玉，一看炕上的污血和大便，还有血淋淋的一个光屁股孩子，像疯狗一样的撕扯着玲玲，大声喊叫着：“文亮，把尿盆子拿过来，溺死这个王八羔子孽种！文亮把尿了几泡尿的盆子很快端过来了，刚提溜起孩子一条腿，之后发现是个带把儿的，蔫核桃似的嘴都例外的张圆了，娘娘的吼了几声，用食指掀起新生孩子那二两肉抖了两下，改玉也冷静了，仅存的那点儿天性碎片可能起了作用，这可是个男娃呀，也可以是他们家的孙子呀，“赶忙把菜刀拿来呀，孽的啥球也不懂，”手起刀落把娃的脐带和母体分开了，单手就把孩子提溜走了，一个夜叉，柿子沟的母夜叉！

这是玲玲喝的第十二碗米汤了，一把米煮了半锅水，生完了娃只能混个水饱了，改玉说鸡蛋是发物，不能吃，荤腥的汤子会堵奶，也不能吃，对这个儿媳妇真是掏心挖肺的好，这玲玲也真奇怪，吃不上半点营养的东西，奶水倒是不错，小孩吃的都咽不过来，经常呛到奶， 20多天了，长的很是白白胖胖水灵灵的，存厚也是个慈祥的老公公，很喜欢看娃吃奶，每次不是改玉拉他，怎么可能走，他喜欢这个孙子，专门请了一个算命先生，根据时辰给娃起了个好名字，叫他“志刚”，不管怎么样，存厚家有了个大孙子，家里一有了小孩子，哭哭笑笑的变得有了活气，存厚和改玉对待孙子，还是有点笑模样的，玲玲也母凭子贵，趁着喂奶和哄孩子的时候能多休息一会儿！

文亮的主要工作是放牛，柿子沟的牛加起来大概有20多头，根据每家有几头需要集体放，来确定自家出人放几天，你可不要把放牛给诗意了，这毕竟不是天苍苍野茫茫的地方，水草那么茂盛，这柿子沟方圆几十里地全是山，山上石头高，草贴地皮长，放牛的人要负责把牛群赶到稍远的山坡上，还要看管牛群，不要有牛掉入悬崖或者从陡坡上滚下去，跑丢了，或者混入其他村牛群找不到，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