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各自猜迷局方显又成谜

的各种标识，不愿让人看出。注重细节，强加掩饰，这种人往往高傲自大，自尊极强，对于勾心斗角，蝇营狗苟之事比较反感。如此拉拢求欢，做局设计之事，想必也不是心头所好。一个人做自己反感的事情，能做的很好吗？”

李庚点点头笑道：“老默，你可以啊，见著知微，很有当军师的潜质。”

张默一改平日说笑，继续沉声道：“其次，我发现府中上下，对他敬而有之，却无畏惧，就连那上菜的仆人也是转身而退，而不是像我这样，给贵客上菜后是倒退而出的。”

“说不得他是平易近人呢？”

“据我所知，大家族的直系传承子弟，从小就会被有意培养，言传身教，成年之后对于约束属下之事非常熟稔。苏家起势不过数年，此次作乱，先是招揽江东的名门望族，而后又招募了许多江湖流寇，亡命之徒，那些大族里出来的人自视甚高，看不起苏家出身，亡命徒大多又性情暴戾，不服管教。所以以苏澈的年龄和阅历，很难做到上下一致。”

李庚若有所思，沉默良久道：“你说的意思是，有些事并不是苏澈想去做的，而是他的下属以下作上，往来影响，与他本意相违背，所以才让他游移不定的？”

张默点点头道：“大家子弟，向来束人极其严苛，就像我们酒楼里的杜掌柜，平时在酒楼里威风八面，恨不得谁都认识他，但是王家的人一来，他便唯唯诺诺，像个奴才一般！要知道在琅琊王氏眼里，这个酒楼只是聚拢各方消息，宴请朝廷宾客的会所罢了，连聚财一事也算不上重要所在！”

李庚沉吟片刻，问道“难道说出身寻常，就一丁点儿都比不得那些门阀世家吗？”

张默苦笑道：“目前而言，是的！有的士族绵延数代，出将入相，名门传承，势力庞大，好坏暂且不论，对于社会，政治，军事乃至文学等等的积累，确实能够影响天下运势。就比如王与马，共天下，王家比起当今皇上的司马家，还排在前面呢！”

“这样的门阀世第，垄断朝政，无视皇权，侵吞天下，就这样的世道，还说什么天下大同，众生平等吗？”

张默笑着摇摇头：“哪里来的大同和平等，不过是书生的高远理想罢了。说起这个，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你提及的苏澈身边的那个将军周猛，我在酒楼里倒是听人说过，姓周名猛，可能出身于义兴周氏。”

“那又如何？”

“那个义兴周家和琅琊王家有灭族之仇，以外人来看，我们现在是被王家所庇护，你今后见到他要多加提防。”

“罢了，这两日找个机会我就出了酒楼，远离这是非之地，老默，你愿意留在这还是？”

张默微微一笑，眼中尽是闪亮，“谁让我俩是朋友呢？是朋友就得同生死，共进退！”

说罢这一句，两人相视，均自点头微笑。

正此时此刻，屋外大树上，有夜枭在桀桀怪叫，良久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