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各自猜迷局方显又成谜
苏澈长长地叹了口气。
那幕僚用折扇轻击掌心,缓缓道:“既然许新去意已显,公子还是要早做打算!”
苏澈苦笑道:“钱先生,放眼江湖,二品高手已是凤毛麟角,即便有,也大多是闲云野鹤之辈,立志不愿从政从军,再找一位许新这样的供奉,谈何容易?”
钱幕僚笑问道:“只是不知,今日公子为何突然转变心意?”
苏澈沉默良久,缓缓道:“我只觉得那李庚性情真挚,相谈甚欢,实在不愿以计相施,将其困住。”
钱幕僚微微一笑:“若无雷霆手段,莫怀慈悲心肠。公子万万不可行那一时之仁,以致后事难以为继。”
苏澈摆摆手道:“李庚虽然不明就理,但我观其心性坚韧,宁折不屈,若是惹怒了他,恐怕于事无补,反倒弄巧成拙。”
“以我观之,终归不过一乡野少年罢了,目光短浅,言语鄙俗,只懂得随波逐流而已。想当年某家流转江湖,见过不少一时豪杰,平日正气凛然,视死如归一般,当真到生死之际,莫不痛哭流涕,叩首告饶。”
“今日他面对着及喉之剑,尚自不动颜色,哪里会是一名普通的乡野少年?再说了,他的身份即使到现在,还都只是各方猜测而已,作不得准确。”
“公子,我家老爷子当年可是在礼部吏部兵部都混过的,若不是晚年得了痴病,终日胡言乱语,我从他口中得出一些蛛丝马迹,反复追问,择点成线,这些事必定是尘封已久,不为世人所知矣!”
周猛突然沉声道:“公子仁义,若是不忍心撕破脸,不如让我找个由头,带大军围住酒楼,逼迫王家交出李庚,任他王家势力庞大,但是大军当前,总归会敬畏几分的吧。”
苏澈皱眉问道:“之后又该当如何?”
“将他关起来,藏在一隐秘之处...”
苏澈打断周猛的话道:“不可如此莽撞行事,以免无法收场。周将军擅于战阵对垒,对这朝堂诡谲不甚了解。此番事,容我三思!”
周猛眼神阴戾,缓缓道:“难道公子忘了那王术当初在酒楼对你如何折辱?”
苏澈面色一动,眼中愤懑顿时出现,但却并未答言。
钱幕僚打开折扇,轻轻摇动,缓缓道:“时间紧迫,若公子还是记挂情谊,心存不忍,倒不如将此事全权托付在下。老夫不仅供职幕僚久矣,也曾多年游历江湖,自认出谋划策,伏线做局,倒还是颇有一番心得。”
苏澈低头不语,犹豫良久后沉声道:“那就有劳钱先生了,只是我觉得与李庚兴趣相投,愿以其为友,无论怎王,万万不可伤其安危。”
钱幕僚手捋胡须,地点点头:“卑职自是晓得,既如此,有些事需要公子亲身入局,但凭钱某安排即可。”
苏澈疲倦地点点头,挥手示意知晓,钱幕僚与周猛互看一眼,起身告辞。
待两人走后,苏澈盯着蜡烛烛光许久,最后还是长长叹息一声。
…
思思,赤练或者说红红,帮着张默张英将大醉不醒的李庚扶进酒楼张默的房间后,待了片刻,转身离去,不知去向。
李庚躺在床上鼾声震天,张英托张默照顾后,也离开了后院。
入夜后,张默出门转了一圈,回来倒了一杯水,对着昏睡的李庚道:“小八,起来吧,没人了。”
这时李庚睁开一只眼睛,左右瞅了瞅,笑道:“还好那姑奶奶走了,若是趁我酒醉,占我便宜,那可大大不妙!”
“我呸,你就是想等着这好事吧?”张默笑道:“不过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你喝了那么多酒,怎么还能早早醒来?莫不是你学过那高深内功,能把酒逼出体外?”
“我哪有那本事,只是我父亲和几位叔父都是酒鬼,喝的还是蒸过的烈酒。从我记事开始,就开始跟着喝上几杯,所以也算是有些酒量!”
张默点点头,表情凝重,缓缓道:“今日之事,我又有许多想不明白。”
李庚笑道:“那苏澈,倒是个性情中人,只可惜生在了王侯之家。”
“他以假剑试你,又看出了红红来历,占尽了上风,想必会有非常厉害的后手,但最终却只是与你饮酒,试探了数次却并未强求。”
“我想可能有什么事让他突然改了主意,所以放弃了后手。”
“那又会是什么事情呢?”
“我这人呢,就有一点好,只要是我想了许久也想不明白的事情,我就先不去想。饮酒之间苏澈流露出许多犹豫神情,估计他自己也想不明白吧!”
张默笑道:“你俩只顾畅快饮酒,我却发现了许多趣事。”
“哦?说来听听。”
“苏澈年少,算得上俊彦之士,但若说是少年豪杰,还当不上。”
“你说这是他改主意这事?”
张默点头道:“他那府邸想必之前是某位王公大臣的,他却撤去原来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