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九死祭坛（7）

寂静的黑夜，一群（人）坐在杂草丛中。守着一口井，井口不高，由砖头砌成，已然荒废。土豆耷拉着眼皮“哇啦！我困死了，这女鬼怎么还不出来啊”。

林诚也有些困了，他平时也撑不了多晚。唐风铃见他俩萎靡不振的样儿，“这点夜都不能熬，你们还是不是年轻人啊”。

土豆摆了摆手，“公主说滴不对，我们俩最多叫年轻鬼。想当初我死的时候还没有成年呢，林诚也不到三十啊”。

林诚也没有反驳，揉了揉眼睛。白祈安还在想白天的事，为什么一个柴房的墙壁上会有那些字？王凤究竟在隐瞒什么？还有早上小张的介绍，如果开门就会被女鬼杀掉吗？

整件事的面貌，依旧模糊。

楚别尘抬头仰望着，夜空里月亮又大又圆，是冥界从未有过的存在。“你们人间的月亮，还挺好看的”。

白祈安听到了他的声音，浅浅一笑“是吗？我也觉得”。他也想念人间的月亮，更想念人间的某些岁月，曾经最真挚的情感。

楚别尘与白祈安互相对视，他也被白祈安的笑容感染到了。他想靠近白祈安，他就像天上那轮寂静无声月亮，轻轻照亮无人在意的角落。你也永远触碰不到高高月亮，它一直离你远远的。

林诚突然想到了什么，“这个村子只有那一个女鬼吗？”。土豆“难道不是吗？还有吗？”。白祈安摇摇头，“不止，我和楚别尘还遇见过另一只”。

楚别尘嘴里叼着根野草，歪着头靠在井口处的砖头上。“我愿称之为‘无脸鬼’，就是抬头一看，面部只有一张脸皮，身子和蛆子一样，搁地上爬来爬去”。

他说完嘴角向下，白眼一翻，做了个鬼脸。试图还原她的恐怖模样，他还是低估自己了。土豆一脸惊恐的表情，蹬着双腿拼命往后退。

嘴里喊着“老大，老大，你你你......”，几人表情都有些不对劲，楚别尘眉头一蹙，他的演技什么时候这么出神入化了。

唐风铃也瞪大了双眼，盯着他的动作。几人立刻起身，面色慌张，往后退了退。

楚别尘感觉脖子有点痒，一簇长长的发丝钻进了衣服里。他意识到了不对劲，微微偏头。他的右边是一张大脸。

突然，冰凉的触感贴上皮肤。发丝在他的衣服里渐渐游走，紧紧锁住他的脖子。

他呼吸困难，“咳咳咳”，脸被憋的通红。女鬼没有嘴巴，但是可以发出声音。讥笑着“我看你这张脸倒是挺好看的，既然你可惜我没有脸，那就委屈你把你的这张脸送给我吧”。

发丝在他的白皙的脖子处游走，顿时红印显现。为什么他老是会被锁喉？他就是霉星转世吧。

不过区区一个人间恶鬼，想伤害到他简直就是在异想天开。楚别尘突然伸手握住发丝，刹那间发丝断开。

他反手掐住抓住女鬼的脖子，单手用力，将她从井口处拉了出来。

女鬼摔到地上，被他按住了脖子。她没反应过来，也没想到楚别尘这么厉害。楚别尘是冥法十级选手，就是冥界对付那些阴兵鬼差也是绰绰有余。

楚别尘冷笑一声，“不好意思，爷的东西不是你想要就要的”。女鬼一个翻身咬上了他的手腕处，“你这脸都没了，牙倒是挺尖”。他松开右手，左手薅住她的头发。把他狠狠摔到地上，捎带些法力。“无脸鬼”落地瞬间，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溅了一地。

她没有片刻逗留，马上加速蠕动，逃离现场。土豆立即跑了过来“老大，你没事吧”。楚别尘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没事儿，她哪能伤的了我啊”。

唐风铃开口“为什么放走她？”。林诚接话“她也是个麻烦，以后再解决她”。白祈安解释道“看她的样子，在人间逗留的时间也不短，一时半会儿找不出她的原因，也不能一直把他捆着吧”。

楚别尘向他投去赞赏的目光，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让他知道我们不是好惹的，下次别绕道别来烦我们”。

无脸鬼为什么会从这口井里爬出来？白祈安走到井口，向里面望去。深不见底，没有异样。他们等的是周月，今晚她还会出来吗？

他们不知道，只能在井口处继续等着。夜还长，他们再等等看。时间渐渐流逝，一切平静如常。

草间偶然传来，虫子的鸣叫。露水抖落进草间，骤然的凉意唤醒了睡着的土豆。

他醒来，发现身边的人都已经消失了。空无一人的草丛，压倒的杂草，是他们躺着的身形。他有些着急，“老大！你在哪儿啊”。

“你们在哪儿啊？”他喊了好久，无人回应。他绕着井口，四处寻找，更是连个影子也没有发现。不远处的坟头，出现了阴影。影子缓缓移动，越过墓碑，向土豆靠近。

“你说那老太婆说的是这个只鬼吗？”

“是吧，看他那傻样儿。不就是他嘛”

叽叽喳喳的讨论声传来，土豆没有察觉，只觉内心有些慌张。他们都不见了，丢下他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