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串废珠

Chapter3

“格雷宝贝?”施谅到处找鸟，急迫地想见到他阔别两年多的鸟兄弟，那可是他养了九年的鹦鹉。

许幻气喘吁吁下楼，叉着腰，一口北京话埋怨劲儿贼足:“你说它能飞哪儿去，咱俩把三层楼可都翻遍了。”

施谅抬手示意安静，“我想想。”

楼下的小卡车经过，女声的“请注意，倒车”重复着，风吹林子的飒飒回响、小孩玩闹、路人攀谈、犬吠、各种鸟叫、商店促销音响……等一下。

施谅:“听到麻雀叫了么?”

许幻:“好像有。”

施谅悄悄上楼，许幻跟着他，“干嘛…” “嘘”，施谅竖起食指。

两人来到阁楼——三楼延伸出来的一个落脚的小阳台。

一只与黑色阴影完美结合的大鸟乖巧缩在角落，两只机灵腾挪的黄色眼珠将它暴露，明黄眼珠中一点黑瞳孔炯炯有神。

细长的暗黄色鸟喙正一张一合，一会是麻雀叫一会是燕子叫。

许幻乐了:“这傻鸟，还学别的鸟叫呢。”

就见他谅哥冲上前一把给鸟搂怀里，顶着那张大帅逼的脸，不停蹭鹦鹉的全身。

“亲亲宝贝，格雷，想死爸爸了”

“你怎么不出声?吓死人了，你没事吧，啊?”

许幻:“……”

他很幻灭，“哥，那什么，你现在在我面前都没有偶像包袱了吗?”

施谅忙着和他的小鸟贴贴，尽管格雷用一只翅膀往外推他的脸。

“你哥我本来就没有那玩意。”

许幻不信:“那你现在放个屁。”

施谅给了他个难言的眼神:“现在没有，等我给你攒攒。”

许幻惊恐:“别介，您真没有那玩意儿，我承认了。”

格雷扑棱飞到屋子里，来了句低磁的男声——“救命，我变成鸟了!”

许幻和施谅对视一眼，都笑得很厉害。

许幻笑得停不下来了，掏出手机，“等等，我爸让咱俩回家吃饭。”

施谅招手，渡鸦格雷一溜烟飞了下来，八只脚趾抓住他的手腕，明黄色的眼睛看他，又瞅一眼许幻。

克莱因见状，兴奋地绕着二人一鸟牧起来，他们下了楼。

许幻上前收拾书本。

施谅:“放着吧，你下午不来吗?”

许幻一愣，点点头:“来。”

施谅举着手腕，对格雷笑:“八爷也想去许幻哥哥家吗?”

由于格雷智商高还脾气差，许幻小时候给起了个“八爷”的外号。

也不知道这辈分怎么排得。

许幻瞅着他，腹诽，对一只臭鸟都那么好。

没想到格雷摇头摆尾的，动作积极，显然不愿飞走。

施谅看向许幻。

许幻撇嘴:“去呗，反正他平时也没少偷我家温室草莓。”

格雷冲他弹舌，用许幻的嗓音道:“臭鸟。草莓。”

许幻做鬼脸:“臭鸟!”

于是五分钟后，许幻牵着狗绳子，施谅举着一只渡鸦，按响了对门门铃。

“这孩子，按什么门…”

许敬业带着围裙开门，“额……”

许幻搓着狗绳，施谅捏着一撮刘海，心虚地杵在门口。

施谅:“许叔叔好，那个，我爸妈又旅游去了，克莱因和格雷非要跟来…”

许敬业噗嗤一笑:“嗐，都是邻居我还不了解，克莱因乖的很!都快进来。”

同样的三层复式，面积也差不多，不同于施谅家欧式复古的装修，他们家偏向于温馨一些。莫兰迪色调的墙纸，简约的成套家具，现代艺术的装饰品，还有随处可见的花卉盆景。

甚至沙发上的抱枕和地毯都是毛绒熊，还有个半开放的客厅吧台，一整面墙五颜六色的酒水。

施谅再看到熟悉的格局恍如隔世，他以为再也没机会到发小家做客了，熟门熟路到卫生间洗好手。

许敬业摘下了围裙，西装革履坐在主位摸克莱因的头:“乖狗狗。”

父子俩习惯还真一致。

许敬业招呼他们动筷，看着落在远处椅背的漆黑渡鸦:“它叫什么来着，八爷?”

许幻:“格雷啦。”

许敬业:“哦，格雷宝贝儿?看爷爷。”

施谅专心嚼着米饭，这是他重生后的第一餐，看什么都香，他要趁着父子俩聊天把菜都吃光。

许敬业:“格雷怎么不理人?”

许幻给老爸科普:“鹦鹉这类鸟多数娇气，你越逼他人家越不鸟你。有点下雨、刮风、天热都不乐意张嘴。”

许敬业:“原来如此。”

许幻臭屁:“哼。”崇拜爷吧。

格雷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