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放过我吧

“我觉得不是，就算杀了锦莲，追债的人也拿不回银子。”叶芝摇摇头，为海棠和秋杏的酒盏又添上酒，“况且那可是董员外郎的府邸，朝廷命官的家一般人可不敢造次。”

“如果是追债的人，完全可以等锦莲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动手，何必如此兴师动众？”

听了叶芝的话，秋杏点点头“妹妹说得有道理，这在官爷的地盘上杀人，万一要是冲撞了贵人，怕是钱没收回来，自己也凉了。”

“那就不是追债的干的。”海棠喝得有些上头，“到底是谁费尽心思就为害一个舞女呢……”

叶芝没有接话，心里却有所猜测，舞女在朝廷命官的府上离奇死亡，加上今天衙役反常的审问，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个案件不简单。

酒过三巡，海棠和秋杏喝得都有些意识模糊，叶芝心里想着案件倒是没多喝。

将海棠扶到床上安置好，叶芝又撑起秋杏“红绡！”

“嗯……哎！”时辰不早了，红绡候在门外已经打起了瞌睡。

“帮忙将秋杏姐姐扶回房间。”叶芝让红绡扶住秋杏的另半边身子。

秋杏的房间在后院的另一边，需要穿过回廊才能到达。和红绡一同扶着秋杏到了转弯口，叶芝余光一瞥看到了一个鬼祟的身影。

脚步一顿，叶芝借着转角的阴影掩去身形。那身影没有过多停留，掠过后院从醉春楼的侧门离开了。

“唔……”红绡打了一个哈欠，“姑娘？怎么不走了？”

“红绡，你先将秋杏姑娘扶回房，我去方便一下，今天也不早了，你送完她就回房休息吧。”叶芝盯着那人消失的方向，有些心急。

“哦好，姑娘你自己可以吧？”红绡确实困得不行，现在已经是靠毅力支撑着在走路了。

“嗯，快去吧！”叶芝放开了扶着秋杏的手。

虽然有些吃力，但红绡好歹是会干活的，和叶芝告别后头也没回地扶着人走了，恨不得马上回房睡觉。

确认红绡离开后，叶芝也顾不得换身便服，朝着那人离开的侧门跑去。

来到门口的时候，早就看不见人影了，叶芝内心焦急，抬头看看醉春楼的屋顶“只能这样了。”

叶芝咬咬牙，用轻功跃上楼顶。虽然天已然昏暗，但月光洒在醉春楼特制的纱衣上还是格外显眼。

叶芝第一时间蹲下缩小了身形极目远眺，所幸半夜街上没有人，终于在半个街区外的地方见到了那个身影。

叶芝也不敢在顶上多待，从上面一跃而下，凭着轻功快速跟上了那人。

“主上……是玉芝小姐。”修云震惊地指着叶芝离开前最后的方位。

“跟上。”薛尧披着黑色的外袍，几乎和黑夜融为一体，没有多加迟疑带着修云跟了上去。

叶芝谨慎地跟在那人十米远的地方，看着他一路往西城门走去，行色匆匆的样子像是在害怕什么。

到达城门，那人竟然守卫相熟，聊了几句那御林军就打开城门放那人离去。

叶芝眉头紧皱，望了望高耸的城墙，虽然用轻功肯定能翻上去，但难保会被守卫的御林军发现，到时候就没法解释了。

正在踌躇间，有人从背后捂住了叶芝的嘴“嘘——”，熟悉的声音和气味，竟然是薛尧！

薛尧没有多说，将叶芝拦腰抱起，一个飞身就跃上了城墙。薛尧似乎对御林军的巡视路线非常熟悉，没费什么力气就将叶芝带出了城外。

“你……”叶芝越发好奇薛尧的身份。

“不是要追人？”薛尧下巴一扬，指了指远处快要消失的身影。

“……”叶芝想要质问的话咽了回去，还是决定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了。

那人走得弯弯绕绕，最后竟是来到了城外的乱葬岗。叶芝和薛尧躲在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坡后面。

那人四处望了望，终于从随身的包裹中拿出什么。定睛一看，竟然是满满一包的黄纸。

那人朝着乱葬岗最大的一个土坡胡乱拜了拜，终于出声“求求你们，放过我吧……不要在世上游荡了，要报仇也不要找我……求求了！”

话一说出口，叶芝就认出了她的声音，果然是柳娘！白日里就觉得柳娘的神色不对劲，这会儿更是恐惧到了极点。

柳娘将黄纸烧了个干净，嘴里一直念叨着求饶，最后又磕了几个头才踩着不稳的步伐离开了。

确认人离开，叶芝和薛尧才从小土坡后面走出来。走到柳娘刚才拜的坟跟前，只见上面插着几根香，还有黄纸焚烧残留的碎屑。

没有碑、没有名字，什么信息都没有，叶芝眉头紧皱，柳娘究竟在害怕什么？

薛尧也没有催叶芝，就这么静静地站在她身边。

“走吧……”时间不早了，怕被发现不在醉春楼，即使没有多大的收获，叶芝也只能先回去。

秋夜寒凉，带着一身寒气回了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