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可我等不及了

清脆声音如恶魔缠身，脚底像有个钉子将邱梦笛狠狠钉在原地，她僵硬着脖颈看向伏在桌前的主任。

“都说了，在学校叫老师”

悬着的心狠狠一沉，嗔怪的语气犹如冬日兜头浇下的一桶满是冰块的冰水。他语气熟稔，似是在提醒她不要自不量力，讥诮的目光如影随形。

但她仍倔强地看向刘主任。为人师表，她不信他放任不管。

然而，刘主任嗔怪地笑了笑，眼神有些不满地看向邱梦笛，“现在学生都这么没素质了，直接到主任办公室闹?”

李晔从地上爬起来，轻笑一声勾住老爸肩膀，“不好意思啊，刘主任，我俩闹了点矛盾。”

刘主任耸耸肩，不耐烦地坐回椅子，他没和她计较宝贝儿子被踹了一脚已经算他宽宏大量。

他放松地向后倚靠在办公椅上，却看见女生还站在原地整整看着他。心中怒火蹭地升起，不悦的语气再次响起，“还不回去上课?”

果然会这样，真的会这样。

难怪从头到尾一言不发，难怪到了现在都不给她一个说法，难怪他能有恃无恐，难怪……

邱梦笛轻嗤一声，泪水在眼眶打转，模糊了眼前，口口声声的老师就站在面前却看不清身影。她倔强地不想让眼泪滑落，有恃无恐的玩味眼神恶心的黏在她身上。

“主任”，她还是不愿相信，她仍有些希冀主任并没有查出幕后之人，“我那件事儿您查了吗?”

手中笔尖微顿，主任轻咳一声，一脸严肃地看向邱梦笛，语气里是公事公办的沉稳。

“还在调查中。”

外面骄阳刺目，滚烫热泪被刺激出来，蜿蜒在两颊，滑过的每一处肌肤都战栗得让她几欲跌坐，地板冰凉直钻脚心，穿梭而上与刺目骄阳相撞。以卵击石，心尖冰封。

她扬起胳膊擦下那不争气的眼泪，看着刘主任一字一顿地说:“那您不用调查了，我找到真凶了。”

刘主任皱眉，眼神示意李晔先离开，面色不改，声音心如止水，“我知道了，这件事老师们会处理，你——”

“怎么处理?”

平静的语气似接受，刘主任意料之中地站起来，满脸堆笑看向站在那里无助的邱梦笛。

“这个嘛，一定会给你个说法的！”

丑恶的嘴脸让人恶心得作呕，自信的语气更让她觉得自己可笑。

她满目清明，无丝毫温度的眸光一寸一寸射到主任的脸上。

“是么?”

她笑了，像窗外骄阳一样明媚。

“可我等不及了。”

外面晴好，微风荡漾，女孩看准了大开的窗户，朝着光亮，没有一丝犹豫地跳下去。

“啊！”

“有人……跳楼了！”

“嘭！”

听着周遭班级里传出的吵闹，门外静候的两人不约而同猛地将门推开。

微风拂面，里面只有刘主任呆滞地望着半开的窗户。周遭万籁俱寂，肉体与地面的碰撞声在耳边放大，变响，震耳欲聋。

阮靖沅狂奔到窗边，半个身子都伸向了窗外，姣好的视力此刻徒劳无功。身后的林姣姣早已腿软蹲下，一向嫌弃哭哭啼啼的她此刻泣不成声。

……

十六中紧急放假，即使被告诫不可以将这件事宣之于口，警车与救护车的聚集也引来一阵阵围观。

阮靖沅再次站到了警察局门口，这次，她却不能任由自己离开。

里面冰冷黑暗，像是一个隐形地狱，周遭吵闹声哭泣声混杂，她却仿佛什么也听不见。一个方才还鲜活明亮的女孩却片刻间消失不见，而她就在不远处静静陪伴。

严谨的话语问出，麻木失神的回答吐出，她像是一个冰冷无情的机器人，更像一个坠落深渊的行尸走肉，而沾满血腥气息的水泥地就是她的牢笼。

十几分钟的问话好像耗尽了她所有精力，也或许早就耗尽。她亦步亦趋地走到大厅，刺耳的尖叫声哭闹声再次出现在眼前。

“早和你说养闺女没什么用，现在好了，钱没给咱家挣一分就走了！”

“你说你有什么用，连你闺女都管不了，说她两句摸她几下就要死要活地跳楼，摔给谁看，摔给我老太太看啊！”

……

旁边女人哭得凄切，似不敢与之反驳，紧紧咬着嘴唇失了力般的跌坐在地上。旁边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呆呆地站在一旁摆弄手里的玩具，似是已经习惯这字字句句的责骂。

恍然看到阮靖沅出现，女人立马睁大布满红血丝的双眸跑过来，像抓住一棵救命稻草般把她的胳膊握得死紧。

“我女儿是被人推下去的对不对?她肯定不会这么想不开的，她还说以后要给我买大房子大车子，一定不会就这么一了百了地跳下去。”

女人希冀的目光像针扎在心上，一寸一寸地扎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