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就像我相信兄长一样

为什么兄长会出事？

长安归不相信那是一场意外，兄长那般聪慧，又怎么会被区区流寇所杀。他必会查清这一切，不让害死兄长之人逍遥法外。

“二哥……兄长！”长安昭伸手拉住长安归，看着外面茫茫雪天，满是担心却压低了声音：“兄长，现下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您又……苦熬了那么些天……”“三弟。”长安归打断了他，只伸手握住他拉着自己的那只手，垂眸，眼底一片乌青，眸中一点光亮都看不见。长安归只这样看着他，一字一句，字字泣血：“兄长死的蹊跷，我常年不在朝中都能察觉到。你身为大理寺寺卿，难道能冷下心来，装聋作哑吗？”

“我。”长安昭一时语塞，他何尝不知道大哥死的蹊跷。长安德，长安家的家主，前工部尚书，天子近臣。到了地方，不到三个月，死在了流寇作乱之中。若是这些还不算什么，那便说大内。这样一个天子近臣，这样死去，大内居然只是不痛不痒的斥责了几句幽州兵马司。虽然长安德的丧仪办的隆重，但人死灯灭，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面子。长安昭松了手低着头，也不敢看长安归，更是一句话都没有，他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说。他担心兄长，但好像除了没有用处的担心，什么都做不到了。

又开始胡思乱想。长安归一眼看出来，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冲他笑，只是那笑容，怎么样也不似从前那般恣意，活是个……活是个世家常用的假笑。“我知道，你是担心我。”长安归拍了拍长安昭的肩膀，露出个符合礼节的微笑来：“兄长让你当下一任长安家家主，我也相信你能做好。长安家，日后只能拜托你了。我相信兄长，也相信你。”

“兄长！”长安昭抬头，刚想接着往下说，就被长安归一把抱在怀里。长安归抱着他，闭眼：“你也要相信我。”

就像我相信兄长的时候一样，相信我。

长安昭闭眼，睁开眼时，已经恢复了坚定的模样。他从兄长的怀里出来，向长安归行了个礼：“愿兄长，一帆风顺，平平安安。”长安归笑着，伸手捏了捏他，转身离开。二哥……长安昭站在原地，只盯着长安归的背影看。这一路，注定是诸多磨难的。长安昭有些不安的揉捏着指腹，思考着接下来的计谋。兄长不需要无用的担心，长安家也从来没有养在温室中的花朵。

“长安归，走了？”

黑子落下，冰冷的棋子折射出阴冷的光芒，寒意如霜雪，死死纠葛在其中。萧定安一身银色锦纹袍，坐在棋盘前，揉捏着指尖的棋子。棋盘上黑白交错，局面胶着。

“是。”下属跪在地上，恭顺的汇报。萧定安将棋子扔回棋盒，发出冰冷的声音：“盯住他，查到什么，就清理掉什么。区区一个长安归……”萧定安嗤笑一声，漫不经心的看着棋盘：“一个失去庇护的小公子，不足为惧。”

“可是，大人……”下属有些战战兢兢，微微抬头。萧定安这个龙武卫将军心思诡异，手段狠辣，又深得陛下信任。下属吞了吞口水，但还是说出来了：“大人，长安家是五姓之首，长安归虽然不在朝堂，但在江湖上颇有声望。还有长安昭，长安昭来年也要入刑部，任刑部郎中……是不是再，慎重一点？”

“我心情不错。”萧定安突然没头脑的说了句话，使得下属一头雾水，呆呆的看着他。萧定安转脸盯着他看，阴恻恻的笑：“所以，我给你个痛快。”话音未落，下属就倒在地上，悄无声息的断了气。萧定安起身，看向窗外的雪。其他下属忙安安静静的收拾了干净，给他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

好一场雪呢。长安城的雪，在不考虑生存需求时，真的很美。红墙白雪，多美的景。萧定安抿了口茶，着看外面的雪。

幽州

长安归已经来到幽州了数月，春月将来。一无所获，意料之中的一无所获。长安归想到了，但是还是忍不住失落。他疲乏的瘫在客栈的床上，闭着眼思考到底有什么地方遗落了。好累，长安归闭眼，想了很久，最终还是昏昏沉沉的入了梦。

雪，长安城的雪……

长安城下了好大一场雪，年幼的长安归坐在马车里，忍不住好奇，悄悄掀开车帘。雪花飞进来，落在他鼻尖上，长安归第一次见雪，吓的往后一倒。雪花落下过的地方冰冰凉凉的，惊的他茫然的擦了擦鼻尖。好冷，不喜欢！长安归忙往兄长怀里钻：“哥哥！有东西要冻掉我鼻子！哥哥！”

长安德本在看书，被长安归这样一挤手中的书也掉下去。哎，长安德叹了口气，将幼弟从怀里拉出来，抱在怀里温声安抚：“是雪，游云，下雪了。”

“雪？”长安归懵懵懂懂，直直的盯着兄长。长安归一直都相信哥哥，所以，他安静下来，但还是忍不住往外看。长安德笑着将幼弟抱在怀里，命人起了车帘。

外面大雪纷飞，白茫茫的一片，马车中暖和的很，又被花香充斥。外面风雪寒意，半分也不敢往长安德身边爬。长安归就在长安德身边，被长安德死死的护着。但长安归不是个静着的性子，蠢蠢欲动的想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