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嫂子

十一月，我们回到石柱，至马府，夫人亲迎。哥哥随即加入白杆军。

十二月，金军撤兵出关。

崇祯八年五月，双云来信，舅舅给她相了门亲事，她自己也满意，一切安好。

崇祯九年，春，秋延与哥哥大婚。

夫人本想按照嫁孙女的礼制进行操办，但秋延坚持一切从简，聘礼、嫁妆、婚服都不要。哥哥在离马府不远的地方置办了处小房子，婚礼在新房子里办得异常简单，只祭拜了天地、父母，拜谢过夫人，再请众弟兄一顿酒，便算礼成了。

夫人送了秋延一个精致的礼盒，说她不耽误年轻人热闹，早早地离席回府了。

我拿出贴身的玉坠给秋延：“这是母亲给我的，如今她不在，就当我替她祝福你和哥哥。”

秋延把玉坠握在手心：“我会照顾好尚容的。”

我戳戳哥哥的胳膊：“你呀，照顾好秋延才对。以前我们是姐妹，现在她是我嫂子了，我可不许你对她有一点点不好。”

哥哥和秋延对视一眼，傻笑了一会又正色道：“从今往后，我就你们两个亲人了，拼死都会照顾好你们。”

小七过来搂着哥哥脖子，把他拉回酒桌：“大喜的日子，什么死不死的，过来喝酒。”

其他人也都闹：“喝酒喝酒！喝完酒啊，闹洞房去，哈哈！”

王策不知道什么时候凑了过来：“这一年多来，总算看到你发自内心笑了。”

王策最近在石柱的时间越来越多，隔三岔五地在我面前晃悠，而且总感觉他看我的眼神与看其他人时有所不同，又说不上来哪不一样。这会他离我这么近，我不觉有点心慌：“你还挺注意我。”

王策笑得意味深长：“一直挺注意的。”

啊，这，我窘迫地四处瞄了下，正好看到小甲丁在帮忙上菜，忙喊住他：“小甲丁，今天厨娘做米糕了没？”

王策在后面看着我狼狈地逃向厨房，笑意更浓了。

三日后，哥哥与秋延回军营报到，每天只晚上回家。我也从马府搬出来，跟他们住在一起。经过一年多的休养，我的身体已经恢复，只是于神医嘱咐说别看伤口好了，血气的损伤需要长时间调养，不宜急着练武。这下白天没人看着，我抽出刀，在院子里练起来。

果然是太久没有动了，一炷香功夫下来，我便满头汗，气息也有些不匀。洗了把脸，重新拿起刀，刚耍完两招，就听到王策的声音：“你就算要练，也得循序渐进地来。”

“你怎么翻墙。”

王策慢悠悠从院墙上跃下：“谁让你把院门锁上了，做贼心虚。“

我翻个白眼：“来别人家，要学会敲门。”

王策把剑抱在胸前，看着我脸，满眼如有星光：“嗯，别人。”

我被他看得心跳杂乱，低头不说话。

王策咧着嘴笑了：“我来，是问问你，愿不愿意跟我跑一趟大寨。过不了多久，天气热起来，军营里需要大量的消暑药，伯父让我回大寨多运点过来。”

我小声嘟囔：“那干嘛喊我去。”

王策早想好了说辞：“那个，你哥和秋延这才刚刚成婚，你不得多给他们点单独相处的时间。”

“这，这倒也是。”

“那就说好了，后天一早我来接你。”王策说完，却站在原地不走，半晌又开口：“要不要我陪你练会简单的拳脚，你别一上来就练刀练那么快。“

我忙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跟他单独待一起就容易紧张。

“那行，我走了。”话音刚落，已经不见了人影。

又翻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