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偷袭

七月，皇太极亲率大军分四路杀入大明，如疾风突至，占领上方堡、保安等地，京都戒严。金军主力奔宣府、大同而来。

母亲望着外面阴沉的天空，眉头紧锁：“真该早点把双云送走的，这才刚走十来天，谁知道辫子军就打进来了，但愿一路平安无事，不然我怎么向你舅舅交代。”

我宽慰道：“有四位武艺高强的护卫跟着，不会有事的。”

父亲几乎是一路小跑着回来，哥哥满头大汗紧跟在后面。我和母亲知道不好，忙迎上去。

父亲：“大同失守，金军分兵应州，在距城二十里处驻扎，随时会攻城。尚容、静容，你们保护母亲，自南门先出城。“

母亲：“你不走，我也不走。百姓家的女眷能留下来，我也可以，给守军送饭、照顾伤员，这些我都能做。“

哥哥急道：“母亲你和静容走吧，我留下来保护父亲，一定护父亲周全。”

母亲摇摇头，看着父亲，目光温柔却坚定。

父亲：“也罢，军民同心，死守城门。金人长途奔袭，只为抢掠，若是我们能坚守，金人必不会久留。“

我握住母亲的手：“我和哥哥可以与军一起作战，爹、娘，你们不会武功，千万要小心。“

父亲看着我和哥哥，眼里隐隐有泪光：“有儿女如此，为父十分骄傲。可万一真到了最后，你们两不要顾念我们，自己保命要紧，切记切记！“

哥哥握紧手里的长枪：“不会到那一步的！静容，我们走！“

我抱了抱母亲，回房换了身利索的衣服，拿上刀和弓箭，随哥哥直奔城门守军处。

哥哥找到上次帮我们传话的管大哥，他是应州守军的一位小把总，听闻我们来意后，便把我们引荐给守城将军。

“禀将军，这是岳大人家的公子和小姐，两位武艺高强，前来协助守城。“

我和哥哥抱拳见礼：“见过将军！“

岑将军阔脸方额，声音粗犷有力：“我应州先前分兵援助大同，谁料大同失陷。现在正是缺人手的时候，二位有劳了！”

这时闾千总领着两个士兵进来：“将军，哨探回报，金军正起锅造饭，领兵的大帐有酒送入，看来他们今天不会动手。”

岑将军略一皱眉：“他们是想休养一日，养足力气，再来攻城。”

我提议道：“他们想好好休息，我们偏不让。今晚，我们去偷袭。”

闾千总看到我和哥哥也不意外，朝着我们略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可我们现在城内兵力只有三千，金兵有近两万之众。且金人力大善战，近身作战我军不占优势。贸然出城偷袭的话，很可能被金军反攻压制，眼下还是坚守最稳妥。“

岑将军大手一挥：“金军一路取胜，必然傲慢不做防备。大军出城自然不妥，但也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今晚我亲自带一队弓箭手，流动袭击，你带兵接应。“

我抱拳道：“将军，我有个建议，说的若是不对，还请恕罪。“

岑将军：“请讲。“

我：“今晚可分作两队，一队由您带领，一队由我和哥哥带领。您这队不要用普通的箭，用火箭。这样开始攻击后，您便在明处，闾千总再从后接应，边战边退。等金军杀出来时，我和哥哥再从旁侧杀出。“

岑将军冷笑：“火还可以再大一些。”

当夜四更，乌云满天，丝丝轻风吹不散空气里的灼热，尖利的蝉鸣声此起彼伏。三队人马悄无声息的出城，分两个方向散去，马蹄都包了布，马嘴都套了笼，彼此只听到对方深沉的呼吸声。

金军大寨内，大部分人都正沉睡，值班的守卫也昏昏沉沉。突然啪啪啪一阵陶罐破碎的声音刺破了平静，火油的味道迅速在空气里弥漫开来。守卫还没来得及作出反应，一支支火箭如流星飞散，火势在多个营帐间蔓延，大寨内一时呼喊声四起，金兵纷纷拿起武器，冲出营帐，但还是有少数人被火烧着，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金军在短暂的忙乱后快速冷静下来，纷纷纵马而出，岑将军小队举着火把，迎着最先冲出的金兵一阵拼杀，砍死几个金兵后马上撤退，金军汹涌追来。追不到二里路，几根绳索突然弹出，金军最前面的几匹马被绊倒，紧跟着的马停止不住，踩踏而过，倒地的金兵生生被踩死！闾千总带着人马杀出，岑将军也回身杀来，黑夜中充斥着金属撞击声和惨叫声。

就在金兵越聚越多，快要包围岑将军和闾千总人马的时候，金军侧方忽然暗箭齐发，中箭金兵纷纷倒地。“有埋伏，撤！”金兵大乱，快速向大寨后撤，我凭着微弱的火光和声音的方向，快速射击，哥哥看我放光了箭之后，大喊一声：“杀！”

“杀！”“杀！”大家拔出刀，拿起长枪，从黑暗中冲出，追击金兵。哥哥一马当先，手起枪落，一枪刺死两个跑在最后的金兵，还欲追赶时，岑将军赶到：“趁现在金军搞不清我们有多少人马，快撤。”

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