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秋延入军

你是说石柱土司秦将军！”方迷山四人露出惊喜的神色，秋延看着他们又严肃道：“军营不比外面，上战场打仗也不是儿戏，你们要想清楚。“

“早想清楚了，除了报仇，我们也想守护一方百姓，让他们不受欺凌，让幼子不再无家可归！“说话的是吴飞，辗转流浪的生活并不能掩盖他一身书生气。

“对对，如果可以，我想打跑所有坏人，然后安心娶媳妇过日子。“小七约莫已经有十五六岁，说这话时贼兮兮的笑了。

方迷山坚持把他们逮到的鱼塞到我们竹筐里，然后四人跟着我和秋延赶去军营。白杆军每年都会淘汰部分兵士，他们要么年龄大了，要么在战场上受了重伤不能再作战，这样的情况，夫人一律保留他们的军户编制，免征税收，每年给予固定的贴补。所以军营其实一直是招收新兵士的，但是挑选比较严格，对体格、身份都会细细考查。我们躲在远处，看着方迷山、吴飞、小七顺利通过考查，领了兵服，就带着海子溜到伙夫营找大柱。大柱是伙夫营营长，他看到秋延从来只会摸头傻笑，啥都能答应，海子的事情就这么说妥了。

“大柱，大柱，大柱，哈哈哈“我一路逗秋延，秋延板着脸不搭理我。快到家的时候，我们发现大事不妙，夫人回来了。

秋延不再跟我闹气，拽我躲在石狮子后：“把鱼扔了。“

我抱着竹筐不放： ”我们从来没逮到这么大的鱼呢。“

”我说扔就扔。“

“ 就不扔！‘’

“两位姑娘，夫人让你们进去，别在外面磨这石狮子了，石头都要磨亮了。还有，手里的筐别丢，夫人要看。”不知何时，马府看门的小甲丁站在了身后。

“小甲丁，你等着。”我提着筐，小声威胁，然后摆出一副可怜相，跟在秋延后面往家挪。

夫人站在院里的大松树下，一如平时的沉静，只是眼神里的忧虑又加深一层。“夫人“秋延过去低头站着，我离了几步远的地方停下，把筐藏在身后。

“你们哪，真以为每次翻墙出去我不知道么，不过是纵着你们罢了。看着你们，总让我想起麟儿小时候，如今他和凤仪驻兵在外，四处奔袭。而时局眼看着却越来越坏，我是深深忧心哪。“

“马将军和少夫人都骁勇异常，且深通谋略，深得夫人您的真传，一定百战百胜，夫人可以放一百个心！“我赶忙接话，希望等下少站会桩。

“你们不知道，皇太极即位后，进取中原的意图日盛，金人时常入境哨探，大明竟无人敢战；北边和西边反贼势力庞大，时时威胁着朝廷。我近来遍访周边的其他土司，无一肯跟我一起发兵讨贼，都打算按兵不动，伺机获利。我再三考量，决计在石柱和忠州各自再扩充两千兵，加紧训练，以待战机！“夫人头发已然花白，却依旧坚毅果决。

“可是朝廷近几年军饷远远不足，夫人您就算耗尽家财也是支撑不住呀。“秋延深深望着夫人。

“我已写信给忠州老家，总会有办法。秋延，你已满十六岁，虽是在我身边长大，我却也不能强求。现下我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我物色个好人家，你嫁过去好好过日子；一是正式入军，保境安民，征战沙场，自此个人的事情乃至生死，怕是都由不得人了。”

“我不嫁人，一辈子都不嫁，我陪着夫人。”秋延非常认真。

“傻孩子，以后如何，还得看天意，还得看朝廷，倘若朝廷不彻底变革……”我从未见过夫人如此哀伤的神色，秋延挺直了脊背，我也暗自握紧了拳头。

“明日一早，秋延就随我去军营吧。静容，我已给你父亲传信，等天气凉下来，让他接你回去，如今你的母亲和哥哥也已经在应州，你该回去跟他们团聚。”

我撇下竹筐，急步到夫人身边：“不，我不回去，我要跟秋延一起去军营，我也要跟你们一样，保境安民！“

“接下来可没人能照顾你了，等你父亲派的人到，你就走吧。“夫人明明不忍，却回头不再看我，径直往内堂走去，边走边发话：”秋遥去煮碗鱼汤来，好好的鱼别浪费。静容，去站两个时辰木桩。“

秋延呆滞了一瞬，拎上竹筐飞快的跑了，我只感觉大夏天的，寒风袭人。良久，对着空无一人的院子大喊“我不需要人照顾！“，然后乖乖去站木桩，也不知道鱼汤会不会给我留一碗。

第二日一早，秋延梳了个男子样式的发髻，一身素净的练功服，袖口和裤腿绑得紧紧的，提上她的长枪，又是一副俊俏小将的模样了。她随身带的东西很少，除了两件贴身衣物，就一把常用的木梳。我眼巴巴望着，秋延反复嘱咐我“你一个人也不能偷懒，好好练功，夫人还有可能留下你。“

我塞给她一个小纸包：”这是昨天我让小甲丁买的桃片糕，平时你都让给我吃，这个你带着。夫人不在的时候，我偷偷去看你，还有方迷山他们，对了，你可一定别让老兵欺负他们。还有，嘿嘿嘿，可别让大柱占你便宜。“

“他敢！你这小脑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