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办公室

下午两点，林博士把工程部主管魏力喊到办公室，安排把总经理办公室收拾出来。由于腾挪办公室是个力气活，而且新来的唐蓓尚处于忠诚度“考察期”、且是个“光杆司令”，所以林博士直接把工作安排给了工程部。

没有L之前的办公室在培训中心那里。培训中心是一幢独立的建筑，原先的设计为中央厨房及配套设施，里边有西餐操作间、库房、会议室和办公室。只是后来预想的业务没有开展起来，那里就成了一个“代工”区。不外出的时候，L就在那边；有时也约三五“朋友”，在楼外廊道上的木制桌椅上抽烟、聊天。

先是要把里边杂物清理出来。字画、灯具、摄影架…以及其他乱七八糟的东西，都需要归置到別的地方。然后需要把在西边办公楼里的老板桌、椅搬过来（西边办公楼是与其他公司的合作项目，由于进展不理想，暴近只留下了办公室）。电脑是需要配的，但其实L是不会用办公软件的。最后喊公司的保洁清扫一下就可以了。

公司的保洁是京西当地人。五十多岁的年龄，薄嘴皮，眼睛不大，颧骨有点突起。因为老公生病，需要做两项工作。一般早起6：00到公司，12：00回家吃饭，然后下午到別的地方做工。马老太太一直对此耿耿于怀，——她希望保洁上午、下午两个时段都在公司，而保洁阿就跟她提涨工资。最后只好不了了之。由于东西还没有倒出来，而且下午保洁又不在，只能让人事行政唐蓓安排通知了。

…

这些工作，都需要70岁的林博士来安排。L想不到，或者想到了也不会安排，——也可以当作“避嫌”；人事行政，也没有独立的工作权限。所以作为曾经的公司总经理，总是事无巨细，眉毛胡子一把抓。

“小魏，你们在帮L收拾办公室了。”财务办公室，采购部冯平、crm王芳、财务周静静、魏力，有一个声音说。

“总经理要走马上任了。”一个声音说。

“草鱼跃龙门了。”

“人家本来是储君啊，迟早的事。”

“你们之前知道（这个安排）吗？”

“不知道。这种事怎么会跟我们商量。”

“马博士和林博士这是真心想退了。”

“可是，真的能撑起来吗？”

“看着吧，马博士不可能真正放手的。”

“都他们家的事，咱们都说不上话。”

…

事实上，公司出现的两个最大问题是：

一、没有培养起团队。

马老太太、林博士似乎天然地对中国大陆的人存在戒心，据说是因为刚来中国时，研发的某个配方被员工偷走，卖了50万在当时的北京换了一套房。

二、没有培养起“储君”L。

“大树底下不长草”，在强势、精明的马老太太面前，L成了透明人，不自律、缺乏自信，似乎根本不具备一个职业经理人的能力。更遑论公司的总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