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死鱼眼,大不了把人砍了。
从秦王说赏黄金的那一刻,谢轻卿像是被鬼迷了心窍,抄起桌上的酒水灌进喉咙里,为自己壮胆。
“天姓什么?”谢轻卿起身,袖袋里的果子兜不住,纷纷滚落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
“云楚三岁小儿都知道,天姓什么。”
谢轻卿兜里空了起来,才记起自己偷的果子都掉在地上,忙着捡起地上的瓜果,却忘了说后半句。
百越使者朝着自己泼了一杯酒,清醒了半分,道:“那你倒是说说天姓什么。”
“真是岂有此理,哪有听说过天姓什么的?”
“天?”谢轻卿从地上捡了个果子,哈了一口气擦了擦道:“天,当然姓萧。”
此话一出,满座惊呼。
天姓萧,秦王爷姓萧,谢轻卿到底安的什么心。
谢轻卿欣喜地看着手里的果子,还没来得及咬上一口,江乔拉着她,冲着萧疏楼磕头道:“王爷恕罪,王爷恕罪。”
“谢娘子喝醉了,这就扶她回去。”
百越使者仰天笑道:“黄口小儿,胡言乱语。”
“天哪有姓萧的道理。”
“天子姓萧,所以天就姓萧。”谢轻卿强撑起身子,指着天道。
“你跟你爹姓,不是一个道理吗?”
谢轻卿打了个酒嗝,自己都觉得熏得慌,挥了挥手,道:“所以啊,天就姓萧。”
“荒唐!”百越使者面红耳赤地憋出两个字.
理是这个理,认或不认,全凭百越。
认,这天下姓萧,秦王也姓萧,一统南诏指日可待。
不认,无君无父之言,百越使者也说不出口。
“罢了,本王欲与百越重修于好,使者切莫坏了兴致。”萧疏楼难得一笑,道。
“王爷!”
“我要金子。”
“金子!黄金!狗头金!”
江乔抱着醉成一滩烂泥的谢轻卿打算一步一步挪回去。
“姑奶奶,你就小声点吧!”江乔捏着谢轻卿的鼻子,喘不上来气也就说不出来胡话。
若不是为了见娘一面,她才不陪谢轻卿丢这个人。
什么天子姓萧,天姓萧。
亏她想得出来,真是,为了金子,不要命了。
江乔还没把人挪到轿子上,就被截胡了。
轿子里窜出一只大黑耗子,鎏金的纹,浑身的富贵。
“王,王,王爷。”江乔抱着谢轻卿瘫坐在地上,道:“轻卿她不是故意的,酒后胡言,,,,,,”
萧疏楼没有说话,只是将谢轻卿从她怀里抽了出来,拦腰横抱起来。
嗯,重了些。
藕粉色的袖袋叮铃铛啷地掉了一地的李子,苹果......
陈管事一个个捡了起来,揣在怀里,道:“江娘子,谢娘子就交给我吧。”
“王爷知道您思念母亲,特地把人留下来,您快去吧,晚了人就走了。”
“可是......”
“快走吧。”陈管事挡在轿子前,道。
江乔还想说什么,不过府里的人和东西都是秦王的,她就算说了,轻卿今夜也是在劫难逃。
以前,萧疏楼总觉得谢轻卿自从撞了那么一下,脑子不怎么好使。
今日看来都是装的。
脑子灵光得很,牙尖嘴利,伶牙俐齿。
不过说得也有理,又替他找回面子,是该好好赏赏。
秦王府在原先的将军府上扩了几倍大,亭台楼阁不计其数,路也弯弯绕绕得多。
鹅卵石路不好走,轿子颠了一下,谢轻卿如同惊弓之鸟一般醒来,四下张望。
自己被关在一个又黑又小的箱子里,谁能不怕。
“萧疏楼!你在哪?”
“在这。”
“我怎么看不见啊。”
声音可没有在大殿上那么放肆了。
“哦。”谢轻卿应了一声,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倒头就睡。
萧疏楼花了数年的时间把秦王府修成一座迷宫堡垒。
为的就是困住谢轻卿,也将秦王府变成一座护甲。
荣宠过甚,招致祸端。
那么多的姨娘,都是幌子,保护谢轻卿的幌子。
送来的女人,来者不拒,越多越好,这样谢轻卿就更不起眼了。
萧疏楼一次都不敢碰她们,那些姨娘们有孕,怀的也不是他的孩子。
谢轻卿是最不得宠的那一个,哪天秦王府倒了,她也不会受牵连。
“轻卿,你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来。”
萧疏楼替她脱去鞋袜,叹了口气道。
“想起来什么?”谢轻卿搭着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