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舞伴

他刚到就让她尴尬了。当她意识到他没有财富或大庄园——他在革命后把他的战利品都给了亚历克斯——她会加入他们的嘲笑，如果她还没有的话。

他需要挽回局面。

想起哈罗的建议，他缩短了他们之间的距离。

“如果我们是在另一种类型的派对上，”他在露娜耳边轻轻说道，“我可以给你一个不同的答案。”

另一个记忆浮现在脑海，充斥着他脑海的是欢快的琴声。他可以看到他的小妹妹穿着棉质睡衣，尽管已经远远过了睡觉时间，但她仍然没有睡着。厨房的湿度使她的头发卷曲，粘在她汗津津的皮肤上。她和其他厨房帮工一起跳舞，他们把棉质毛巾塞在腰带上。厨师的脸颊被烤箱烤得红红的，站在角落里用弓子拉他的小提琴，宫殿的工作人员一边拍手跺脚，一边传递着一袋麦芽酒，然后加入跳舞的行列。

甜蜜的回忆对吉迪恩来说是罕见的。

这个记忆几乎让他微笑。

但随着记忆消退，房间周围闪烁的灯光再次聚焦，他想起泰莎不在这里。他将他的小妹妹埋在深深的土地里，她再也无法跳舞了。

因为一个女巫。

想起他所在的地方，还有站在他面前的人——一个可能伪装成女巫的女孩，一个喜欢成为关注中心的女孩——他说：“我似乎让你的客人感到困扰了。我想我们是否应该给他们更多的话题讨论？”

露娜转过脸来看着他，显然很感兴趣。“你想做什么？”

让你单独相处。

她独自一人就会变得脆弱。

“想带我参观你的家吗？”这将给他一个机会，不仅可以搜查露娜身上是否有巫术的证据，还可以搜查她的房子。

她漂亮的嘴边上扬起一抹微笑。“当然。我应该主动提出的。”

她的手滑进他的手心，让他吃了一惊。她比他想象的要小，她的手掌几乎只有他的一半大小。

“跟我来。”

吉迪恩让她带着他穿过窃窃私语的客人，像飞蛾一样散播着他们的八卦。对于这么小的东西来说，她的握力惊人地强劲，她领着他走向房间另一边的大楼梯。她松开他的手，开始向上走，领着他们离开吵闹的舞厅。

当他正走在她身后的台阶上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下面传来。

“吉迪恩？”

吉迪恩一只手扶着栏杆，僵住，然后转身看到他弟弟站在楼梯底下。亚历克斯已经把他的西装外套扔在房间的某个地方，露出了棕色吊带，上面是一件干净的白衬衫。他的眼睛瞥了一眼站在楼梯顶端的露娜，然后又看向吉迪恩，他站在他们中间，然后向下落到系在吉迪恩手腕上的淡蓝色丝带。

“你在做什么？”亚历克斯问道，“你讨厌聚会。”

“不是所有的聚会，”吉迪恩说，再次想起他和妹妹过去午夜后在宫殿厨房参加的聚会。

“这种你讨厌。这意味着你在狩猎。”

“露娜邀请了我，”吉迪恩有点辩解地说。

“毫无疑问。”亚历克斯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盯着露娜。“我想现在就跳我的舞。”

吉迪恩回头发现露娜的眼睛充满了子弹，都瞄准了亚历克斯。

甜蜜的仁慈。他走进的是什么？

露娜显然不想和亚历克斯跳舞。如果她真的是“飞蛾”，吉迪恩不希望他的兄弟靠近她。

“她已经答应带我去参观庄园，”他说。

“我带你参观，”亚历克斯说，走上台阶。“在我和露娜跳舞之后。”

他的兄弟甚至没看他一眼；他冰冷的目光锁定在露娜身上。

这不是他想卷入的战斗。但是，如果吉迪恩想让露娜相信他真的是在争夺她的爱慕，他需要宣示他的主权。这样做会在他和他的兄弟之间敲入一个楔子，而他们之间的联系已经存在着相当大的裂缝，多年以前裂开的一个裂缝，从那时起一直在扩大。

他想到露娜的货船上施法的痕迹。

吉迪恩看着亚历克斯，心想，我保护不了泰莎，但至少我能保护你。

他正要打断他弟弟的话，露娜自己就走到了他们中间。亚历克斯站在她下面的台阶上，俯视着她。

“这首歌已经结束了，亚历克斯。你得等下次了。”

还没等他反驳，露娜就转身离开了他们两个兄弟，她那件铁锈色的长袍在她走动时闪闪发光。在楼梯顶部，她透过肩头瞥了一眼，眼睛在煤气灯下闪烁着光芒。那里光线更暗，阴影让她看起来更加犀利。

“来吗，吉迪恩？”

他停顿了一下，朝亚历克斯歉意地看了一眼。

我是为了你这样做。

但他兄弟看起来并不受伤。他看起来很担心。

亚历克斯究竟担心谁，露娜还是吉迪恩，这很难理解。他也没有时间去弄清楚。他把注意力集中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