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黑猫

我们的东方明珠塔之旅到此结束了。

离开时她坐在车上，她靠着我的肩膀，一句话也没说，直到回到她家里时，她才忧心忡忡的问我。

“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已经搞不懂了，迄今为止所有问过我这句话的人，都代表什么。

但如果定要回答，那大概我的答案只有一个。

“我喜欢的人。”

“啊？”

“我不觉得你是什么样的人或者需要变成什么样的人，你是什么样子，都是我喜欢的人。”

从我们相识至今，我第一次见到她因为某句话害羞到连说话都与之前不同。

“这话你跟谁学的……”

她羞红着脸，已经听不出是不是疑问。

“我喜欢你。”

“哦，谁知道你和多少人说过。”

“我没和谁说过，我是真的喜欢你。”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等我注意到自己说了很多羞耻的话时，也不自觉的脸红了起来。

她早已经羞的抬不起头了。

“九九，你觉得我是什么样的人。”

“你想听吗？”

“当然。”

“好人。”

“太敷衍了吧。”

“想要一起死的人，我怕这个说法你接受不了。”

“为什么对死这么执着。”

“大概因为我对生的执念已经耗完了吧。”

她掏出我的烟和火机，装模作样的点上一支，猛的吸上一口，不出意外的被呛到了。

她猛烈的咳嗽着，泪珠挂在睫毛上。

“好难受，要死了。”

我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她听到笑声，扑入我的怀中，一边咳嗽一边用拳头捶打着我的胸口。

“看着你的样子，我想到之前有个人和我说过一个笑话，在上海遇到喜欢的女孩子要先递烟。”

她笑着回应。

“你好像真干过这蠢事。”

我越来越能感觉，我们之间的感情开始有了变化，像是买了张彩票后中了大奖的那种变化。

“我好喜欢这样。”

“什么样？”

“现在这样。”

“你开心吗？”

“嗯。”

“别想着死的事情好吗，我会一直陪着你。”

她不禁的笑了起来，笑着跟我说。

“谢谢你，我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从一开始时到现在，我就有太多谢谢该和你说了。”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是我爱你。”

“那我爱你。”

她的回答很快，反倒让我一时有些难以回应。

那天晚上我们说了很多，想了很多，沉默也很多，直到窗外的麻雀开始啄着我们的影子，我才不情愿的离去。

十月的最后一天，我还能再休息一天，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九九要到晚上才能下班。

如果她不在我并没有什么心情去外面，在家里蜗居了一整个中午。

今天的天气勉强算得上不错，我还是决定出门走走。

来上海的时间也算不上短了，但即使是宿舍附近的路段，也算不上熟悉。

路上遇上了不少熟悉的客人，常来店里的不少都住在附近。

我还是决定去看看九九，毕竟实在无聊。

我悠哉的走去，第一次好好观赏道路两旁的风景。

落叶一片一片飞舞在秋季的冷风中，落在每一个地方，一层堆积着一层。

路过的行人脚底下都滋滋作响。

红绿灯的两端是永远不会消失的人海，穿过拥挤十字路口，那些90年代的音乐响彻着街道。

霓虹灯光是这座城市的夜色，模糊成光影的车流声是这座城市的声音。

熟悉的声音叫住了散步的我，我回头看去，是之前那个女骑手。

她提着行李箱，背着一个大包，这次的状态看起来比前两天好了不少。

“你不上班吗？”

“今天休息。”

“这样啊，那刚好帮我搬点东西吧。”

“嗯，也行。”

刚好我很闲，就顺手帮她搬了些东西。

她的家也住着附近，是间还算得上勉强的出租屋，现在里面已经空空荡荡的。

只留下些杂物，帮她收拾完，我发现床头的桌子上还有封没写完的信。

毕竟她是个粗心大意的人，想着或许是重要的东西，我还是跟她提了一嘴。

她却显得毫不在意，漫不经心的说道。

“顺手丢了吧，垃圾而已。”

出于好奇，我还是偷看那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