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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东方明珠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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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忘记了,过了多久,时间在我眼里愈发模糊,我不敢去看,因为我觉得那样时间就会过得更慢了。

十一点半时,我已经开始收收洗洗,为下班做准备,却看见一辆熟悉的车停下。

那个女骑手,大概已经好久没见到她了,她现在看起来比之前颓唐了许多,眼睛下边已经有厚厚的黑眼圈。

但是她的嘴还像之前一样碎,没完没了说个不停。

“今天超冷,我戴着口罩脸都被冻红了。”“最近这些人跟傻*一样,一栋楼好几个锁,密码还都不一样。”“谁说上海不下雪的,昨晚就雨夹雪了你看到没。”

似乎她已经走出来了,对此我也很开心,难得的和她说了几句。

她话锋却突然一转。

“过几天我要走了,以后你可能就见不到我了。”

“哦?去哪?”

“宝山吧,在这压力太大了,我这种人会受不了的。”

“也挺好。”

“真是谢谢你啊。”

“没什么好谢的吧?”

“大概你的内心比外表火热些吧。”

“是吗?”

“嗯,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她走了,我却还坐在那,那句话,让我有些愣住了。

火热吗?

我不觉得自己火热,我对任何事情都没有激情,也不为任何人考虑,只冷漠的顾着自己。

好像自打我出生那刻起,我就是这样的人,欲求不满又薄情寡义。

我不打算为了什么努力,不会艰苦半辈子谋取后半生的幸福,也不会肆意挥霍,就这样一辈子就好了。

今天下班以后,我还是照常的去找九九,我们好像已经渐渐习惯了这样。

我们两个躺在那张小床上,那张不属于她不属于我只属于房东的小床上。

她很罕见的问起关于我的事情。

“话说,你多大了?”

“18。”

“这么说我还比你大点。”

“大多少。”

“四岁。”

“你介意吗?”

“不。”

“那你介意吗?”

“不。”

我们又归于沉默,和她在一起后,我越来越喜欢像这样发呆。

一动也不动,浪费很多时间,但我似乎达不到她那个境界,所以我经常问一个问题。

“你在想什么。”

“想天上星星有几颗。”

“真的吗?”

“假的。”

就这样,不断的消磨着时间。

她抬起头,也不知道躲闪,鼻尖划过我的下颌。

她看着我,小心翼翼的说。

“我说个事,你可能会觉得我有点疯。”

“没事。”

“你觉不觉得,我们这样的人,活着没什么意义,折耗自己的青春,换的全是虚无。”

“你一直这样想吗?”

“嗯,好像我实在回忆不起什么开心的事。”

我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只抱着她,轻言细语的说着那已经被说过数万遍的话。

“会好起来的。”

会不会好起来,我也不知道,我也是个不曾拥有多少幸福的人。

她突然搂住我,噙着眼泪,继续说着。

“我好讨厌这样,这样生活。”

我从未见过她这样,不知道突然之间她发生了什么。

……

看着一言不发的我,她抹了抹眼角,深吸了两口气,平复下了心情,声音似乎也坚定了不少。

“对不起,说了很多奇怪的话……”

我还是没有说话。

“你生气了吗?”

她不知道,我不言语,是因为她的话带给我极大的冲击。

我已不知该如何安慰,该如何作答。

“九九,我一直有个问题想问你。”

“什么?”

“你怕死吗?”

她晃了晃脑袋。

“你的家人,朋友呢?你怕不怕你的死对他们有什么影响。”

“好像我的死也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影响。”

“对我会。”

“……”

“明天我休息,可不可以陪我去看看东方明珠。”

“随便吧。”

关于死这个字,已萦绕在我脑海中许久,不是从来上海之后开始有的。

大概从在学校里看到三五成群吸着烟的小混混,在别人背后议论纷纷女生,在别人挥之难忘的青春里开始加剧的。

似乎从年少时,那个字就纠缠着我。

大约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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