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乐会长

时候截然不同。

丘荻跟在他后面走进来。他们进来的时候，全场死寂一片。

昆侯直接坐在主座边的位子，坐姿很随便。立刻就有许多年轻人凑上去，小心翼翼和他搭话。但他有一句没一句的回，时不时抬起墨镜，和丘荻用美语交谈。他说得一口很流利的美语，听起来比他说中文的时候自然多了。

这样等了差不多有半小时，昆侯的声音直直响了起来：快点行不行？速战速决，我们回来一趟不容易，隔离十四天呢。

旁边董然愈提醒他：你们都没打疫苗，得14+14。

丘荻语气淡淡的：打了。

明明不是人，但他打了疫苗！我顿时对丘荻有了几分好感。

刚才的黑衣妹子打开笔记本电脑，连着厅里的音响，放了一段音频。大概就是会长有事没法来，所以只宣布一下处理结果。

处理结果的那段音频应该是那位乐会长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年轻。

但是废话很多。先花了大概十五分钟欢迎丘荻回来，问候昆侯第一次回国感觉如何，对协会未来发展态势做出展望……

我瞥了眼北宿的脸色。很显然，虽然丘荻和昆侯对于我们来说是两个大反派，可是在乐会长那边、在整个协会这边，这两位似乎很有背景，而且背景还很硬。

我：怎么办，北总，那是两关系户啊。

后面有人听见我的话了，低笑：人家那不是关系户，人家就是一家子。

但那段音频，也在此时说到了处理结果。

会长：我希望你们在一周内回美国，而且不要再回来。这次的事情很严重，因为没有人员伤亡，已经从宽处理了。

昆侯一拍手，戴上耳机从座位上起身，看上去对这个结果一点感想都没有，甚至恨不得早点回去。

但丘荻对那段音频发问：鱼仙人的归属呢？

有人提醒他：丘医生，那是录音。

丘荻：没有提鱼仙人归谁对吧？一周内离境，也就是这七天我还可以留在国内。

我突然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这位乐会长听起来铁面无私、大义灭亲，其实话里留了个很大的空白。

他根本没承认鱼仙人归属于北宿的家族北巫，也没有立刻对丘荻昆侯做出约束，甚至，这个“一周内回美国”，完全可以解读为“我给你七天时间干掉北宿”。

靠，关系户，关系户。

在场的其他人也不是傻子。处理结果里还有一句“不要再回来”，回哪啊？又没限定地区，说不定是“永远别回这栋楼”呢？

丘荻可以带着昆侯大摇大摆坐飞机回美国，再回来，最大的代价就是隔离十四天。

会议散了。我跟北宿往外走，董然愈跟上来：你还不放弃鱼仙人？

北宿：我为什么要放弃？我现在就要去医院，找出这次的鱼饵，让鱼仙人去下一个地点。

北宿：他们也会去。今晚，大家都不择手段。

董然愈：为了个鱼仙人，至于吗？

我：可你不也为了鱼仙人吗？

董然愈笑了笑：我那是为了搭上小侯爷。一个破鱼仙人，什么年代的玩意儿了，早没什么人抢了。

董然愈：你是为了钱吧，北宿？做生意亏了？

我：说得好像你不会对一千万心动一样。

董然愈笑得更厉害了：哥哥哎，你想许愿要一千万，你就给等价交换，给鱼仙人价值一千万的鱼饵！你要是有这本事，你还求什么一千万？

董然愈：而且你许的愿望越大，为了等价转换、实现你的愿望，人类世界被波及的概率也越大。想要五万十万的，给鱼仙人一两年阳寿也就能换来了。一千万……鱼仙人给了你一千万，说不定货币体系都会被扭转。

北宿拉着我，想打车走。结果凌晨三四点的城郊，根本打不到车，而且这次连公交都没有。

来的人大多开自己的车。我看见丘荻跟着黑衣女进了那辆SUV，但没看见昆侯。

正当我好奇他在哪的时候，一辆银色超跑带着刺耳引擎声停在我们面前。

昆侯：余偿，之前有些误会，我们去喝酒吧，慢慢聊。

我又不是嫌命长，怎么可能跟他走。

昆侯从副驾驶座下面拎出个大硬纸袋丢给我，袋子很沉，我打开，里面是一台PS5。

昆侯：送你的，来不来？

一个小时后，我们坐在市中心某家摇滚酒吧里。因为超跑只能带两人，董然愈和北宿都被丢在了城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