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三次

“为什么他是你的王？”我突然想到了关于赫克托尔身份的问题。

“哦，他已经活得很久了。”爱德华沉思着。“他是吸血鬼的始祖——他把这几万年的历史演变都看在眼里，所以世间万物的变化对他而言也只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而已。吸血鬼的族群也是他一手发展起来的——虽然很多人被他转化之后很快就离开了他，发展起了自己的家族；所以这可能也是为什么他一定要我留在他身边的其中之一的原因，虽然到现在我也不明白他到底对我报怀着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不过我已经不在乎了。”他淡淡地抬起头，凝视着挂到半空中的那一轮明月。

“那他又是怎么诞生的？”

“这个嘛，我没有问过他。”爱德华耸了耸肩。“可能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吧。也许这就是吸血鬼的宿命，一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以他人的生命为食的某种宿命，从很久之前就注定了我们这些永生的存在要一辈子担负着这样的宿命而活。永生对于我们来说，既是赐福也是诅咒。”他淡淡的叹了口气。“也许我们会一直见证到地球毁灭——到现在我已经活了五百多年，也不是什么事情都没见过的。”

“他现在还活着吗？”

“我不知道。”

爱德华背过身去，他的脸与漆黑的影子融为一体。“不过，当时的他就已是个很孤独的存在，也许现在也仍然孑然一身吧。”

繁华的小镇内，离奇死亡的人开始越来越多——直到开始引起治安官员的注意。那会我们还不知道小镇上已经人心惶惶——每隔几天就会有一个随机的‘幸运儿’接受死亡的裁决也是有够惊悚的事情。赫克托尔开始教我怎么隐藏尸体，包括在吸完血之后把尸体埋到草丛里、埋到街道的垃圾堆里、城墙下的沟渠中、或者直接扔到河里，让那个可怜人顺流而下。直到有一天，我们在处理尸体的时候被人发现了。”

“被人发现了？！”

“是的，当我和赫克托尔刚刚选中了一个人，快速行动过后把他抬到河边准备冲下去的时候，岸上有人发出了惊叫。我们几乎同时回过头去，看到岸上有几个阴影正在盯着我们看，一边尖叫一边逃跑。赫克托尔立刻冲了过去——抓住一个人就开始狂啃，其他的人就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四散奔逃。我也立刻反应过来，把尸体扔在河里就立刻用吸血鬼的速度冲了过去——他们的动作在我眼里就像慢镜头一样——几乎是瞬间，那个人就已经被我死死压在身下，动弹不得。我还没有学过怎么去单独杀一个人。那种恐怖的恶心再次翻涌上来，但我知道这次没有时间和机会再犹豫了。我扒开那个人的颈部咬下一口——他发出一声尖叫，四肢乱挥，但是我把他压制的死死的，让他没有机会挣扎。我快速地吸着血，感受着那种熟悉的从身体内部而上的暖流再次在身体中涌动着，仿佛要从身体里蹦出来控制我的一切。当我放下那个人的时候，我满嘴都是血，那个人已经不动了，从颈部流出来的鲜红血液染红了他的衣服，在惨淡的月光下反射着阴冷的光芒。我退后一步，松开了他。

‘他们人太多了！’赫克托尔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愤怒和担忧。‘我们得赶紧撤，否则就来不及了！’

我回过神来，才发现河岸旁已经满是失血而死的尸体。‘我们……我们到底杀了多少人？你到底在让我做什么？！’我愤怒地冲着赫克托尔大喊大叫，完全失去了理智，也丝毫不在乎河岸旁逐渐变多的人群。

‘你管这些干嘛？！现在我们得赶紧撤！如果落到人类手里你就完蛋了！’他咬牙切齿，拽起我的手，迅速离开了那个血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