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个交易

“什么交易？”我颤颤巍巍地问道，尽量掩饰住内心逐渐升腾而起的慌张，尽管我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那是什么。

他在昏暗的灯光下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那笑容带着玩味的诱惑。“用你的一部分生命来换取这个诱人的故事，如何？”

我心中一颤，仿佛被什么人狠狠打击了胸膛一般。“你饿了就直说。”

他微微一笑，但是那笑容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惊悚。“进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我只是想告诉你，有些事情并不是你靠着那份执着的好奇心就能得到满意的结果。所以……”他回到桌前，放下手中的红酒，高脚杯在桌面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这笔交易，你做不做？”

我咬咬牙。“……成交。”

他露出得意的笑，深红的酒色映照着他邪恶的面容，仿佛早就知道我会这么做一般。“很好。”他逼近我，一步一步，逐渐遮住了本就暗淡的灯光。我不禁咽了咽口水。

仿佛是一瞬间发生的事情，我被他狠狠压倒在沙发上，动弹不得。此刻，那柔软的沙发仿佛成了致命的枷锁。我能感受到他粗重渴望的呼吸，他能感受到我颤动不已的心跳。他的眼神中充满了饥渴的欲望，仿佛在这一刻完全暴露了自己的本性，摇身变成了一只嗜血的狼。

“……在那一刻，我感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惧。那种面对死亡，面对极端黑暗的未知的时候，身为动物的原始本能终于压倒了我那颇为得意的好奇。我想张开嘴大喊，想要挥舞双手，想要把他从我身上推开，然后尖叫着跑出那座黑暗的城堡，永不回头……但是一切都太晚了。他的牙齿已经深深地嵌入了我的颈项。”黑色卷发的男性坐在松软的扶手椅内，蓝色的眼眸空洞，仿佛在用尽全身的力气回忆这件事情。然后他掐灭了香烟，发出“嘶”的一声，一缕青烟缓缓从屋内飘起，然后消散不见。

坐在他对面的人影动了动，仿佛要缩到椅子里去。“那……接下来呢？”

“……”男性顿了顿，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那种血液缓缓流失的感觉……很难形容。就像是你眼睁睁看着死亡一步步逼近，但又无能为力。在那一瞬间，我才真切体验到了那个吸血鬼口中的一个个故事都是多么血腥和残忍。”他深深吸了口气，然后继续说道：“那一刻仿佛时间都静止了，我的脖颈一阵刺痛，仿佛被几千根针刺穿一样。我想要尖叫、呻吟，但是我最终什么声音都没发出来。晦暗的吊灯下，我就那么被他压在身下，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我的耳边只有他缓缓的吸吮声，仿佛丧钟敲响；以及他的湿软嘴唇触碰到我脖颈的触感，就像死神的吻。”

他的眼神眺向房间的角落，然后又接着说道：“在那个时候，我逐渐听到了像是从远处传来的鼓声，一声一声撞击着我的耳膜。而且那个声音越来越快、越来越响，直到令我难以忍受，耳边只剩下了那个躁动不安的声音，充斥了我的整个大脑。最后……我才意识到，那个巨大的响声是我的心跳。我当时害怕极了——我的心跳仿佛随着血液的流失要蹦出嗓子眼一样——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后来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一张巨大而柔软的床上了。他就那么看着我，眼神中有一种……难以描述的掌控欲。”

黑发男性陷入了沉默中；空旷的房间内，突然响起了轻微的摩擦声。对面的人影又动了动，似是想要站起来，但最后却只是在椅子上挪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