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礼
,靳则聿特有嘱咐,他在这个宴上算是“职低而位高”,靳则聿敬了萧相一回,他又代敬了三回,三回都是自饮,奉承话一摞接一摞,哄得萧相同他侄儿面上欣悦:“言侯府上是我们萧家请进京来的,现如今结了这场姻缘,可谓是‘皆大欢喜’。”
“怎么不是啊。”秦霈忠忙接道:“若是没有您和您侄儿,我们王爷这婚事到现在还没有着落,助人姻缘这事儿,是积德的大好事,您这是积了一桩大功德。”
萧相哈哈大笑,正这么说着,靠西边的一桌突然“豁琅”一声。
众人一阵安静,秦霈忠乜眼一瞧,是靳王的弟弟,靳三爷的方向。
他目视邢昭,邢昭忙会意,走过来,落在萧相身边,同萧相叙了起来。
秦霈忠忙赶过去,见靳三爷趴在桌上,一个酒杯子从他手里顺了下来。
摔了个粉碎。
秦霈忠拍了拍他,“三爷,您醉了。”
靳三爷红着半脸瞧他:“呦,秦大人,秦大人今日好风光啊,难得看得起我来!”
秦霈忠脸色一变,怕他闹起来,忙招呼秦管事过来一道搀扶,正手忙脚乱时——
这席面上的人都偏头往一个方向看去。
他们顺着众人的目光寻去。
胡卿言正站在厅前。
他今日竟然着了一身绯色常服,上头金线绣了一只猛狮,立在堂前。大厅前头两排粗壮的红烛熊熊地燃着,胡卿言走到厅前边住步不走了,一只手里端着一个深漆的檀木方盒,眼神灼灼,仿佛戏台子上的一个亮相。
席上的众人被他弄得有些兀然,谁也没想到他今日居然会来。互相望望,于是从门厅到里头,渐渐地都安静下来。
他笑盈盈地走了过去,走到一半,和邢昭对视了一眼。
他走到正在招呼同僚的靳则聿面前:“卑职屁股上的伤好的差不多了,正赶上王爷大婚,一点心意,一定要收下,本想是新婚,送的礼应该给王爷添置点新家当,但这也是好东西,且特别难得,卑职便唐突了没让他们登记造册,自己拿来给王爷。”
“多谢。”靳则聿颔首称谢。
低头看着小木盒,正要示意一旁陪侍收下。
胡卿言却摆了摆手。
胡卿言向前两步,凑近靠在靳则聿耳边,外头看着是一副很熟稔,有什么悄言要说的样子。
胡卿言道:
“前些日子在仪德殿前碰到王妃,王妃说她有些前事记不得了,属下代王妃问了病症,寻得了张好方子,给王爷送来,以作敬贺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