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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凶恶胞兄,霸遗产弃亲弟,情笃窗友,同寻春访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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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之甚。今有敝友钟兄,因久慕芳名,特同来奉访。喜钱娘今日得暇,诚为三生有幸。”钱贵说:“贱妾葑菲下材,蒲柳陋质,怎敢当相公过誉?闻得钟相公神仙中人,今得屈临贱地,乃妾之万幸耳。”

正说间,代目捧上茶来,钱贵向代目附耳说:“快备酒饭。”代目点头去了。梅根顾钟情说:“兄今见钱娘丰韵,弟之前言妄否?"钟生说:“弟先以兄之言恐其太过,今细看起来,兄之所赞尚未能尽钱娘之万一。大约古来相传之名媛,亦未能若是也。”梅根对钱贵说:“我这敝友钟兄,表字丽生,是黉门中第一个才貌兼全的青年才子,真可谓倚马千言,才华绝世。今日与钱娘初会,定有些新诗相赠呢。”钟情说:“小弟不过背地吟哦,邯郸学步。久闻得钱娘精通翰墨,小弟岂敢弄斧班门?”钱贵听说,果然是她数载神驰,闻名未会的人,喜动颜色,忙笑着回答:“相公言重。妾久仰高名,如雷灌耳。真如海中三神山,可望而不可即。今竞得相遇,何幸如之?妾陋质寡文,恐不敢当相公珠玉。或蒙不弃,赐我佳章,胜赐我百朋矣。”梅根说:“适间我到钟兄府上,钟兄正在豪吟,钱娘可要听么?”钱贵欣然说:“相公若记得,幸为赐教。”梅生就将扇上的诗句念给她听。钱贵听了,极口称赞:“名下无虚,妾何幸得聆佳作?”钟情说:“俚言粗鄙,有污尊听,令我愧杀。听梅兄说,钱娘著作甚富,祈假一观。”钱贵笑着说:“拙作真要污目了。幸遇高明,敢不献丑求教?”唤代目将她历来所作的诗词取出来,递与钟生。钟生看了,赞不绝口,说:“钱娘佳作,真掷地作金声者也。”钱贵说:“不但相公污目,且使贱妾汗颜。”梅根说:“你们二位都不必过谦。俟酒阑之后,诗兴发作,少不得要彼此唱和。”

正说着,里边捧出酒肴来。彼此相叙坐下,觥筹交错,宾主甚欢。掷了一阵骰子,说了一回口令。郝氏也出来各奉敬两杯,梅根暗暗把东道之资递了给她。钱贵又叫代目取过弦子来,弹着唱了一支《红拂记》上虬髯落店的昆腔曲子:

我看你丰姿洒落,仪容俊俏,自合双飞双宿。姻缘份定,千里非遥。多感你好逑君子,择配佳人,一见相倾倒。「白:我看你二人呵,」好一似秦楼乘风弄凤墙箫,「白:可笑杨素那老头儿,J他铜雀焉能锁二乔?

钱贵玉指轻挑,檀唇慢吐,真有绕梁裂石之音,令人听得心旷神怡。唱了一曲,酒尽数杯,看看日暮酒阑,梅根说:“有劳钱娘妙音,我们鉴赏过了。钟兄此时诗兴动否?可作将起来,以助雅兴。”钟情说:“小弟拙作不拘何时皆可应命。但恐俚句不堪,有污钱娘清听耳。”钱贵说:“相公勿过谦,定要请教。”就起身到卧房中取出一柄重金牙骨佳扇来,双手递给钟生,说:“求相公即将尊作挥于粗扇,贱妾当留为终身珍玩。”随即叫代目掌上两支大烛来,自己又进房去,捧出一个螺甸方盘,盘中放着一方端溪旧砚,一锭方于鲁的佳墨,将一支纯毫湖笔递给钟情,命代目将墨磨起。梅根不住地称赞:“不要说钱娘著作之妙,只这笔砚之精良,也是难得见的。”钱贵说:“妾因目瞽,不善涂鸦。凡有拙句,都是小婢代写。此笔幌是妾特意制下,以待高贤。藏之数年,今日得遇钟相公佳作。可谓笔墨之幸,亦见妾一段苦心之有灵也。”钟情说:“钱娘可谓深情;敢蒙错爱若此。”当即提起笔来,蘸浓了墨。要逞才思,不假思索,以同韵一挥而就写成了五首。

其一:

雪儿饶绰约。惆怅隐秋波。蜜意流纤指,柔情托缓歌。眉匀深浅黛,裙织绿绯罗。话到传心处,明眸愧尔多。

其二:

闲目如思妇,开喉尽炒歌。动人年最小,谑客趣尤多。不饮频呼酒,催干欲卷波。醉余偎倚处,香气透春罗。

其三:

不见偏能识,心灵会晤多。花好藏深髻,肌香透薄罗。余思何处觅。去去缓凌波。

其四:

天意何幽渺,盈虚事颇多。既然予月貌,曷以吝秋波?淡锁吴宫恨,轻披越国罗。浮杯一缱绻,况复有清歌。

其五:

无意逢佳丽。风情动我多。软腰欺嫩柳,柔体怯轻罗。玉指挑新调,朱唇吐艳歌。花魁应避步,何必在秋波?

写完,梅根接过来朗诵一遍,称赞说:“兄之佳唱,精工敏捷,虽青莲复生,不能居兄之右。非兄不能有此咏,然非钱娘亦不能当此赞也。绝色高才,可称二美,真是千秋佳话。小弟有幸得预斯会。"

钱贵听了,忙出席深深拜谢。命代目斟上二盅,自己双手奉一盅给钟情,说:“贱妾慕才如命,今幸得遇相公,堪称有缘。但蒙过奖,妾不敢当。谨敬一觥拜谢。"又奉一盅给梅根,说:“承相公不弃,与钟相公同来赐顾,遂妾渴念。荐引之恩,亦当拜谢。”梅根说:“这是钟兄与钱娘的宿缘,我不过介绍其间,何足居功?不敢当谢!”钟情回敬钱贵一盅,说:“小生是个贫寒下士,亲友皆所不齿。今钱娘见爱如此,可谓生我者父母,爱我者钱娘也。敢不为知己谢?”钱贵说:“相公是何言也?韩夫子岂长贫贱者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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